俞景山颔首:“早去早回。”
事已至此,卫衡大大方方地顶着俞静宜探究的视线,慢条斯理地用完早膳,提上两坛子酒前往府衙。
真相大白,关捕头就会知道张时是在利用他,只能用酒水来平息他的怒火。
出了门,他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站定后,强行打起精神。
不得不承认,经过那场战事后,他的身体似乎不比从前了。
……
衙门里,除了张时之外,欺骗他的李老太太一家子都到齐了。
公堂之上,陈知府双眼寒光四溢,语气冷厉:“李春花,本官问你,张时说,他预支工钱,偷盗银两都是为了给你治病,可属实?”
李春花矢口否认:“那是他胡编的。张家村的人超过半数都姓张,民妇的夫家虽与他同姓,却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为甚会帮民妇治病,而且民妇身体好着呢,每日都能下地干活,他好赌,定是把银子拿去赌坊输光了,补不上银子,才会推到民妇身上。”
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不见半分病容,扭头对不远处的张时淬了一口,
“老天无眼,怎么没有把你和你那对短命鬼爹娘一块带走。”
张时神情恍惚。
昔日里,李春花看向他的目光盛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色。在他十四岁那年,李春花去河边帮他洗衣服的时候不慎落水,患了一场大病,自那以后,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精神抖擞,面目可憎的老太太与记忆中的人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