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宜年纪小,想法单纯,又一直拘在家里,见识也少,不曾了解过那等腌臢的地方。

俞家夫妇听到自家女儿天真地说什么姑娘个顶个貌美如花,日日宾客满堂,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孔迎蓉看着平日里老实巴交,好脾气的夫妻两人突然冷下脸,心里有些发怵,讪讪道:“表哥,表嫂。”

俞景山开门见山:“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孔迎蓉心头一喜,正想说几句场面话,人嘛,不管做什么生意,赚钱最重要。

却听俞景山又补了一句:“酒单做不做都行,往后就少来往吧。”

别人做什么他管不着,况且青楼也是官府批准的行当,但两家人本就沾亲带故,若是走动频繁,会连累自家女眷在外抬不起头来,需得划清界限。

闻言,孔迎蓉如遭雷击,知府家的后院她都能畅通无阻,自家表哥却对她下了逐客令。

她那副高高在上,端庄大方的面孔第一次在人前出现了扭曲。

郭芳蕊复又将房门打开,无声地驱赶。

孔迎蓉气得浑身颤抖,为了保存颜面,她一如既往地昂着头走出门,却因为慌乱的脚步差点平地摔跤。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簪子松了,发髻歪歪斜斜。

被留在店里的两个丫鬟看到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想帮她整理。

孔迎蓉却是一刻都不想呆了,主仆三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酒肆。

街头拐角处,卫衡坐在面摊上,放下面碗,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