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睡得正沉的时候,突然被唤醒容易受惊,加之她理亏,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卫衡没有醒来。

她伸手推了推他紧实的肩头,又唤道:“卫衡。”

“唔……”半梦半醒之间,卫衡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伸出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覆上肩头湿润冰冷的小手,嗓音沙哑:“娘子……”

大手有意裹住小手,缱绻缠绵,似要帮她捂暖,无形之中透着亲昵,夫妻之间才有的亲昵。

肢体的触碰使得俞静宜忆起梦中的情形,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儿,猛地抽回“爪子”。

卫衡手空了,心也空落落的,他坐起身,明知故问:“娘子,怎么了?”

三息之后,俞静宜才回应了他:“你打翻了水碗,被褥湿了,小心着凉。”

因为卫衡她才会做噩梦,才会掀了水碗,栽在他头上,心里一点都不虚。

一手策划了此事的卫衡:“……”

偏生他还没办法拆穿,谁让他才“刚刚醒来”。

他起身点亮烛火,视野变得清晰。

八分满的水一滴不漏地在褥子上铺开,像极了小儿尿床,看着就很尴尬。

卫衡心道,不管这个锅由谁来背,过了今晚,“银河”就会消失。

然后两人睡着睡着睡到了一起。

依照习俗,成亲的时候准备了很多条新被褥,卫衡去柜子里翻了一条换上,正准备上/床,俞静宜道:“我们分开睡吧。”

水碗掀来掀去总不是办法,两人都睡不好。

娇柔的嗓音羽毛般的轻盈,却好似一道惊雷在卫衡的脑海中炸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