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俞景山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样,看到他,立刻让郭芳蕊将提前备下的酒菜盛上来,与他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俞景山红光满面,似有几分醉意,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僵直,含糊不清。
卫衡却知道,这位岳父大人自小泡在酒窖里,把自己修成了酒瓮,千杯不倒,脸红,那是热的。
岳父大人这一手的好处是,清醒的时候难以启齿的事,可以借着醉意说出来,不算他脸皮厚,被迫妥协的事睡一觉,只当酒后胡言,已经忘记了,不作数。
上一世,在这个时候,他万万想不到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岳父大人会有这样的心计,后面才知道,这是俞家祖传的套路,连同酿酒方子一起传给了他。
俞景山打了一个酒嗝,眼神迷离地说道:“不瞒你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特别失望,我多希望回来的是我儿,县尊大人命人把你送到我家,让我把你当成儿子养,我是不愿意的,你有你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给我当儿子。”
开始了开始了,岳父大人马上就要说到招婿的事了,卫衡有些小激动。
提到长子,俞景山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等你睁开眼告诉我,你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我就想,一定是老天爷知道孩子他娘不能再生,可怜我们一家子,把你送到我们家,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把你当成亲儿子养。
但半路父子还要你情我愿,我现在问你,你可愿意?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家人,我不会强留你,只希望等我和孩子他娘百年后,你能帮我们照看一下静宜。”
卫衡心想,一个女婿半个儿,赘婿就是儿子,没错了,当即跪下:“我愿意,我一定会照顾好静宜,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她受委屈,老天爷把我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给您当儿子。”
“好。”俞景山大喝一声,上前扶起卫衡:“好快起来,明日就随为父一起去府衙给你办理户籍,昭告街坊邻里,从今往后,你就是俞家二房的老二,静宜的兄长。”
扭头吆喝了一声:“孩子他娘,再拿两坛酒过来,今晚,我要和咱儿子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