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捂着鼻子蹭蹭蹭后退几步,她郑重其事地说:“顾清平,我以你长嫂的身份命令你,千万不要脱鞋。”
顾清平:“……”
接下来的顾清平神智恍惚,甚至连茶什么滋味都品尝不出,囫囵地吞咽下肚。喝了一盏茶,夏雅之才敲门进来,说人已经到了。
顾清平尚不知道要见什么人,慌乱地站起来。
白栀只看见一个容貌枯瘦、上了年纪的女人走进来,伛偻着腰,只看脸,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林念白。
顾维安对白栀说:“你要不要先去我办公室休息?”
白栀点头。
她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好心并不算旺盛。既然这件事并不适合她听,她也不会在此纠缠。
顾维安这个带隔层卧室的办公室和茶室隔了约莫十米远,白栀跟随着顾维安走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宽大的办公桌。
她精神一振。
等等,宽大的、前面有隔板的办公桌,这难道不是小黄雯必备道具么?什么外面人敲门进来时女人哭泣着要求停下结果对方越来越剧烈啦,或者坐在办公桌前衣冠楚楚看报表的人,实际上被桌子遮住的部位衣衫不整,抚摸着桌下人的头发,一边皱眉控制不发出声音一边指点下属,再或者一人跪在桌子上,另一人站着,弄脏了件和报表此类的。
白栀下意识地抬头看顾维安,后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她视线之,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后。
顾维安翻开桌子上的件夹,有条不紊地告诉她:“方才让人去买了零食和漫画书,有你最爱的黄瓜味薯片,也有你最喜欢的蛋黄酥和豌豆黄、椰蓉丝糕,想看就看一会,不想看了就先去休息。睡衣在卧室床上,是你常穿的品牌。”
白栀:“……”
果然,和她设想的一样,顾维安这个人,就是个典型工作狂魔,完全不可能会在工作环境下起什么怪想法。
本来今天也该她兑换承诺,就是上次生日时答应他的一夜三次。白栀不信他会忘记,偏偏他如今表现的若无其事。看样子,工作状态下的顾维安真的没有丝毫邪念。
白栀蹦蹦哒哒地去卧室看了看。
哇。
好大一张床。
和家主卧那张差不多大小,地上满铺着柔软洁净的地毯,如顾维安本身的实用派,这卧室并没有过多的赘余装饰。床正对着的另一侧,就是和她所看番剧别无二致的玻璃墙,上可窥星辰,下是流金溢彩,车水马龙。
白栀对着这张床欣赏了许久,转身看看还在看报告的顾维安,心里面冒出个小小的恶作剧念头。
要是她现在主动去引诱顾维安的话,他是从呢还是不从?
还有,她能引得动么?
因着工作原因,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不确定是不是距离产生美的因素,此时此刻,在白栀眼,顾维安还真是该死的诱人。
他太适合穿正装了,与年少时相比,如今的他气质随着阅历增多而渐渐沉淀,领带系的一丝不苟,犹如一把古剑,引着人忍不住去打开、一窥天机。
白栀迈步,朝顾维安走过去。
顾维安刚刚掀开一页,尚未看完,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就盖在那书页上。
白栀站在他身后,弯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放缓了声音问:“你在看什么呀?”
顾维安微顿,他并没有避讳白栀:“是世安集团近些年的财务状况,以及顾万生近一年的银行流水。”
白栀没有问他从哪里得来这些信息,她靠近顾维安的耳朵,低声说:“你不觉着自己忘记件重要的事情吗?”
顾维安沉吟片刻,了然:“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一件。”
白栀激动不已,她抚摸着顾维安手上的青筋,仍旧佯装镇定:“嗯?”
顾维安沉静地说:“我忘记让人喂安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