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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绝不可能变成李斯特。

这和技术无关,只是审美志趣不愿。

“李斯特先生,您大概忘了,我也是一个‘肖邦’……”

你不愿意做的事,我来就好。

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该如何去形容这首曲子?李斯特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

一向对音乐颇有见地的钢琴之王,此刻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又或者这个念头只存在于他脑中一秒,比起现在思考这些,他更愿意先用耳朵去倾听。

欧罗拉的双手在黑白键上以音符汇聚成一条长河。

如果它有名字,那一定是伏尔加。从涓涓细流到波涛奔腾,时间汇聚的浪花在拍岸声中荡气回肠。西伯利亚的风,原野上的山楂树,成片的白桦林,覆盖在亚寒带的冰雪……一齐汇聚成一种连绵的悠长。

从细腻敏感,再到澎湃娟狂。一半张扬一半深沉,平稳的控制下又带着醉意般的倾泻……那些极富力量感的音符和震撼的旋律,究竟是这样从她十根纤长的手指上发出的?

这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新曲子,奏鸣曲的范式,协奏曲的内容,同样天才的手笔。

李斯特此刻感到幸运又不幸——幸运的是,欧罗拉总会在某个时刻给人带来特定的惊喜,而他正巧赶上了;不幸的是这首钢琴协奏曲,沙龙里单独一架埃拉尔,已经不能完整地表现它的美妙。

“可以了,欧罗拉……”

第一乐章结束后,呼吸的停顿间隙被一句话无限拉长。李斯特愤然怒视声音来源,是肖邦制止了欧罗拉的演奏。

“弗里德,你这是做什么?”

“睁大你的眼睛,弗朗茨,她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