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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莫克,现在的玛丽·普雷耶尔夫人,对匈牙利钢琴家“阻挠牵线”,报复式地对他展开了反击。

“我本对莫克毁掉和埃克托尔的婚约,下嫁给钢琴制造商富商并未有过多言词,即使她在婚后依旧干涉着那个可怜男人的生活——埃克托尔因她痛苦过,但他没有对这一切愤怒,我便不能只作为朋友去帮他指责……毕竟巴黎有巴黎的规则。”

“莫克的确在钢琴上很有天赋。在遇到你之前,我或许因为她类似我而忽视掉一些问题……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对弗里德感兴趣的……或许吧,就算弗里德结了婚,也不能折损他的个人魅力——他的钢琴就是拥有那样的魔力。”

“阻止一个巴黎贵妇的喜欢实在太难,除非她自己厌弃。等我发现事情失控的时候,她已经向我询问弗里德的公寓在哪了——感谢我和他换了住所,感谢我们放出的真实假消息……”

“莫克在那间公寓只能遇见我。”

“我无力去改变朋友遭受的过去,却可以改变朋友即将遭遇的未来。”

杯中的咖啡依旧维持着它的刻度。

欧罗拉用银匙在杯子里滑出一圈圈波纹,专注地听下文。

“其实真正开门发现莫克赴约,我还是有些惊喜的——请上帝原谅那时的我动过一小撮的报复心理——让她吃一次教训,可以阻止她破坏你和弗里德的关系,又可以帮埃克托尔报仇,还能打击一下埃拉尔的对手普雷耶尔……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但我不能,那是一位女士,我做不到。原本我准备关上门的,是她执意要进来——我发誓,我只用伏特加灌醉了她,让她在沙发上躺了一夜。我睡在楼上,锁好门的那种!但我不知道,她竟为报复我,在弗里德回来前,伪造了和我发生关系的假象!”

“弗里德以为我接着他的公寓放浪形骸……哦,神啊,那个波兰人生气的时候,才不会去听解释——尤其这个解释,是这么的荒谬……”

少女看着对面的青年胡乱地抓取着头发,原本还算整洁的发型被他弄得一团糟。

她有些哭笑不得,把那杯依旧无人品尝的咖啡递给他。

“弗朗茨,先喝杯咖啡冷静下。谢谢你做的一切。”

像是泄愤出气般,李斯特接过杯子,瞬间就让它见了底。

“弗朗茨,我觉得肖邦生气的原因并不是你用他的公寓做了什么,而是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你和他是朋友,普雷耶尔先生也是他的朋友,而莫克刚好又是他合伙人好友的妻子……或许,他的确对环境挑剔,但他真正难过的应该是一种道德的背叛感,我想波兰先生的敏感心思,你不必我多说就能明白。不过,遇见你们是我此生的幸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的友谊绝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