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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责备她,所有的过错都在我——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提出了结婚,是我瞒着您, 也是我带着她进行公证签字……我爱她,无法接受她缺席我的生命——如同让我失去音乐和钢琴一样。

“让您原谅我、接受我可能很难,但我愿意去做这件事。我无法承诺什么,但我愿意让她合法地拥有我的一切。

“所有的根由都在我身上,欧罗拉是无辜的,我甘愿承受您所有的惩罚——抱歉又要请您忍受我、责骂甚至痛恨我,除非她驱逐我离开,女士,我不会再退缩了。”

除了致歉行礼,肖邦的背脊笔直,未曾弯曲一丝一毫。他用着夜曲般的声腔冷静地叙述着,词句间满是平和温柔,却字字坚定。

抛却委婉,放弃暗示,明确表达自己意愿和想法,并隐晦表示听者能够接受的青年,有些颠覆少女对他的认知。

似乎声音和视线都变得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眼前这个陌生却熟悉的背影。

欧罗拉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因这突然的释然而变得柔软。她或许不会再去因为肖邦这个姓氏对爱情产生疑惑,弗朗索瓦在此刻已经和他融为一体。

她没有理由不爱他,只是因为身份转变,还有些东西横在中间,她没有办法忽略。

佩蒂特气极反笑:“……哈,先生,既然你们有权利、有勇气自我做主,何必再让我掺合进你们的婚礼?就算没有我出席,你们也能想出一万种方式在一起不是吗?”

肖邦默默承受着讽刺:“夫人,我和欧罗拉只在市政厅签过字,没有教堂婚礼,身位天主教徒的我,这份登记的有效期不会超过两个月……这是我愿意付出的代价,我的‘婚姻’依旧掌握在她手中,毕竟我欺骗了她——我接受你所有的选择,即使你放弃我。”

青年转过身来,温情地注视着她。

少女只觉脑中嗡地炸开,轰鸣出一片空白。

所以,“婚姻”从来不是裹挟,更不是他的筹码。

他小心翼翼地策划这一切,基本看不出任何宗教信仰习惯的他,却因一个天主教徒,又把所以选择权交还给她。

只有她原谅他,确认重新接受他的爱情,一个婚礼过后,他们才真正镌刻进彼此的生命。

“出去,先生,我不想你再继续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