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弗朗索瓦的本性,欧罗拉完全理解他。
他天性谨慎,不会轻易去下结论,他也不爱强加自己的观点给他人,更喜欢用暗示来表达自我。
但她不后悔。
我们结婚吧。
虽然源于冲动,但绝不是欧罗拉冲动后,为因此而后悔的提议。
沙漏里的砂子在不停下坠,时间久到仿佛足够用那些沙砾堆成一片撒拉哈。
白键的缝隙似乎在眼前无限放大,欧罗拉只觉得黑色正在占据她的视野。
钢琴琴盖被轻柔地放下,琴盖和琴身吻合。木质相接,碰出轻微的声响,足够将少女拉出她的世界。
她听到身边耸动的声音,微微抬头,看到青年早已起身。
弗朗索瓦对她递出了右手。
欧罗拉微愣,仿佛有无数的阳光从他的头顶流泻而下。
“我们去散个步吧,欧罗拉。”
河风拂面。
塞纳河将巴黎一分为二,两岸风光全然不同。左岸咖啡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烘焙好的豆子混合着木果和炭火的味道,让河风也染上了醉人的气息。
连接这两方不同天地的除了桥梁,大概也只有自兴起后,便从未消退过的咖啡了。
弗朗索瓦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