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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也好,弗朗索瓦也罢,十九世纪只有它的规则,少女所有的期待,似乎都在背道而驰。

她现在唯一能有些慰藉的,大概是工作目前还算处在上升期。

不,还有这个人。

至少家里除了嬷嬷,还有人等她回来,被人记挂在心里,真的事件美好的事。

“欧罗拉,我给你弹首曲子怎么样?”

“唉?弗朗索瓦,你不是不会弹钢琴吗?”

“我出去这么久,就不能抽个时间找人学学曲子?欧罗拉,你太小看我了。”

“我只是……太惊讶而已。弗朗索瓦,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会有人愿意为自己去学一首曲子,这真是过于幸福的事。

欧罗拉搓搓手,欢快地打开琴盖,目光如炬地望向弗朗索瓦。她发誓,无论一会听到什么曲子,不管他弹成什么样,她都要把这一的记忆永远珍藏。

“嗯,欧罗拉,我可能用错了词……”

她看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滑动,似乎是在找音的位置。属于初学者的青涩一览无余,但她却生出一种错觉,觉得他的手和黑白琴键过于相配——就仿佛他不该是握笔挥毫的作家,而应该天生就该弹钢琴一般。

“我可能不是弹,而是敲钢琴呢。”

她因他的话骤然一怔,未及她反应过来,琴键便被敲响了。

弗朗索瓦没有骗她,他真的是在敲钢琴。

依旧是那根食指,从拳中伸出,而后敲落在白键上,又高高抬起,数好键后再次落下,重复。他就像一个初次见到钢琴的小男孩,发现钢琴可以发出不同的声响后,便兴致勃勃地在上面和音符、琴键做着可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