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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特总算知道柏辽兹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位前任了,她就像是附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

“欧罗拉,早些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要不要我给你放个假?”

“不,不用。哈莉特,我们可以继续……”

“继什么继续,我今天不想唱了,快些拿走姐姐给你的劳务费,回家去找你的‘f先生’吧。”

“哈莉特,弗朗索瓦他……算了,没事。我没做好事,便担不起报酬。等我调整一下。”

歌唱家给了她的钢琴伴奏一个大大拥抱。

“我等你。欢迎你随时找我陪你散心。”

欧罗拉原本以为,即使真的听到肖邦被退婚的消息,她应该笑一笑就能把它过去。

却不曾想,它杀伤力巨大,连她弹琴的专注力都能被波及。

沃德辛斯基一家,果然还是在肖邦身上看不到一个光线的未来,即使她给偶像短暂的美好时光多续了一段时日。

因为肖邦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个事实,欧罗拉一开始就知道了。肖邦不会愿意成为李斯特那样的音乐家,成为类似领袖那样的人物,去引导音乐界。他如此年轻就取得非凡的成就——不光是演奏,而是真正的作曲大师,他就像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孩,将他最感兴趣的事,做到极致。

但在沃德辛斯基那里,这不是好的联姻对象。

对这个没落的家族而言,肖邦不愿在乐界领军,他便不能给他们带去权利和名望;肖邦的身体不足以支撑繁多的演奏会,他便不能给他们带去钱财。两两相合,玛利亚·沃德辛斯卡,这个掌控在她父亲手中的明珠,绝不会被赠予在巴黎流浪的钢琴诗人。

沃德辛斯基,主动背弃肖邦的祸首,他们葬送了一个年轻人对婚姻所有美好的想象。

但在十九世纪,这样的故事每天都会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依照时代,这个家族只是做了最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