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弗朗索瓦,我只是在想‘爱情’这件事……”
她看着他眉毛一挑,虽然绅士地缄默着,但大有一副愿意洗耳恭听的模样。
少女笑了笑,她隐去了相关人物的特征,搜刮着脑内的词汇组织语句,尽量模糊地转述了哈莉特的故事——她没有嚼人舌根的习惯,斟酌着几乎将这段经历换了个皮,不发表任何引导偏向,只做单纯地复述。
抓过佐餐酒浅抿一小口,清淡的酒味和水的润泽终于让长时间工作的嗓子得到舒缓。欧罗拉放下杯盏,一抬头便看见弗朗索瓦轻蹙着眉头、认真思索的模样。
少女耐心地坐好,期待听到青年的心声。
“欧罗拉,我以为……他们的结合一开始就是‘奇怪’的,除了激情、迷恋、自我感动和逃避之外,我看不到太多东西……”
“如果真正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去学对方的语言,难道和对方无障碍的交流不是件美好的事情吗?你口中的男人让我想起一个荒唐的朋友——用死亡去‘威胁’一位女士嫁给自己[1],这种行为本身就错误的。”
青年重新拾起餐具,忽略了少女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样。
她支吾着可是了半天都没有下句,他好笑地勾起嘴角,终于给出她想听到的回答。
“欧罗拉,我绝不会把自己弄到那种地步。你可以去弹你喜欢的钢琴,做你想做的事,我不反对你有一个灿烂的人生。”
“但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我会变成你的负担,我会放你自由,把你推出地狱。”
弗朗索瓦又开始专注于他的餐盘,欧罗拉被他温柔而决绝的话惊得半晌发不出一个字音来。
她看他重归云淡风轻,平静地用着餐。但她知道,他的话没有绝不掺假——以上都是这个人,绝对可以履行的誓词。
这是告知未婚妻,还是只告知眼前人?
欧罗拉发现,弗朗索瓦的话术过于狡猾,加上他们之间确实存在一种紧密的关系,似乎怎么理解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