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现在是弗朗索瓦,是个“作家”!
肖邦扭头加快脚步,他逃似地走向和欧罗拉相对的方向,远远地避开她,直到他冷静下来。
灵感的缪斯就在他身后,他不能看不能听,否则便会被那些不断增多的音符埋没——他害怕过早地暴露,他害怕他下一秒就忍不住拖着他的山雀回到家里,把她的神灵弹给她听。
平常心,弗里德里克,镇定下来,如果你不想吓走欧罗拉的话。
青年不断地暗示自己、说服自己,他干脆随手抽出身旁柜子里的书册,强迫自己那些铅字。
肖邦的乐谱。
他的心瞬间就平静下来,这些来自他日日夜夜的思绪情感和艺术美学的表达,让他再一次鲜明地看到了自己被悄然揭开的另一个自我。不同于这些理性的、工整的诗意乐句,那是一个感性的、自由奔放的、热烈的肖邦。
他的爱情。
他的欧罗拉。
他的奇迹。
合上曲谱,肖邦终于有勇气去找他的山雀——他还是喜欢,有欧罗拉存在的世界。
不想他刚转身,就看到了冲他笔直而来的她。
少女虚眯着眼,一步一步慢慢前行。青年的心咯噔顿响,仿佛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警觉,不妙,危险——他一步步地后退,直到他的后背紧紧贴在书柜上。
“欧、欧罗拉?”
啪——
少女一掌拍在青年耳畔的书脊上,带起的微风将他惊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