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拉终于肯松懈她的封锁了,她甚至将下一勺冰淇淋递到弗朗索瓦嘴边。
她轻轻开口:“退一万步说,弗朗索瓦,那可是肖邦呀,我怎么配得上呢?”
青年只怔住毫秒,他正沉溺在少女给予的慰藉里,顷刻间便将酸楚用吞掉的那一勺甜雪抵消了。
他言语复杂:“你绝对配得上,欧罗拉。”
“你绝对配得上,钢琴家。”
“你绝对配得上,欧罗拉。”
两声回应此刻仿佛交融在一起,两个并不相同的声音此刻却重合在一起——它们理应不同,一道出自遥不可及的云端,宛若神灵的垂听,另一道来自咫尺之间,温润的似春风一般。
又来了,欧罗拉眼中再一次回闪过那片衣角,似乎就是弗朗索瓦身上这件的颜色。
笑容从她脸上消失,她缓缓抬头,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问他:“弗朗索瓦,你,究竟是谁?”
棕发的青年有些意外,他所有的神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他细想了会,低下头回答:“欧罗拉,弗朗索瓦就是弗朗索瓦,除了我,还能是谁呢?”
“你……和弗朗茨关系好,他就在协会里,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我知道他去了音协。”
“他身边的人是肖邦,而你又轻易找到我了——”
“我知道你第一次在这里的遭遇不算美好,我并不放心你,在外面等你。”
弗朗索瓦渐渐走到她跟前,用那双平静的海将她包围。
像是宣告什么誓言般,真诚地将他的真心放在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