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意外,小姐您向我‘求婚’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您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士,把我做结婚对象未免太过可惜。”
“毕竟我不能给予您令人羡慕的社会地位,就连我为生的职业也并不富足稳定,甚至我的身体都不会完整地维持一个月的健康——选择我,就像选择了一滩死水,我无法给予你太多东西。”
肖邦并不是一个喜欢用语言明示的人。但他第一次,对人耐心细致地劝解。
“可您这样……会背负一些不该承受的曲解。”
“所以,您是在为我牺牲?小姐,这样的善意就太崇高了,完全没有必要。”
他惊异于她的动机,下意识提醒她负面的口舌伤害不了他分毫。
“不,不是的——如果我真怀着这样的心思,我想这对您是一种侮辱。先生,您完全不需要这样的伪善来安慰。”
“说来惭愧,我求婚的目的并不单纯——无关那些,您身上有我所求的一样最宝贵的东西……”
他觉察到她的神色变得不太自然,话音也逐渐消散,依旧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求索的东西。
“您的不顾一切,能在我这得到什么呢?”
“自由。先生,和您签订婚约,我就能掌握自身了。”
在肖邦眼中,欧罗拉此刻正抬眼远眺天际,仿佛在天光中寻觅希望。她眉目舒展,而后坚定地与他四目相对,未有丝毫闪躲。
青年听见少女说出了最不可思议的话:
“先生,我可以向您保证——不,我甚至可以和您签订协议,等我借由您脱离‘沃德辛斯卡’,您可以随时以任何理由解除和我的婚约,完全不用担心会影响您的声誉。”
“在此期间,我愿意承担未婚妻的义务,但只能给予您陪伴和照顾,就像个关系密切的朋友那样。我绝不会在这段关系未结束前背弃您,停止的权利永远在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