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想通这门婚事破灭的原因,也准备好接受毫不避讳的拒绝。但他实在无法对这种反转般的补偿心安理得,去将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婚姻,简直比索然无味更像灾难!
……
“先生,请您嫁给——啊不,是‘请您成为我未婚夫’,可以吗?”
玫瑰丛传来的异响,带着一句风风火火的请求突然打破园中的宁静。
肖邦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
眼前的小姐低垂着头,弯着腰,双手将一份婚契书举过头顶,直端端地送到他面前。
她双手紧拽着纸张边缘,肉眼可见细微的颤抖。但态度十分诚恳,并非玩笑。
“……”
阳光有些过于耀眼,甚至让人头晕目眩。
肖邦的睫羽来回扑闪,白纸和少女毫无装饰的发髻并未消失。
他有些懵。
并不是幻觉?
那就是我耳朵出了问题。
青年僵坐在木长椅上,身后的玫瑰花丛越发鲜艳。
此刻,他的脑中不断重复着某人在琴键上超affolé glissando[3]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