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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心理上还是有些不确信,再加上第一次弹奏十九世纪的钢琴——这双早已习惯了现代钢琴的手,第一次与古钢琴(forteiano)接触,欧罗拉感到有些受限制。

这架琴的低音、中音、高音的音色配比和现代钢琴完全不一样。比如左手想要达到惯听的音色,触键就必须比往常的要稍轻一些。右手在走过几个琶音后,便立即选用最稳妥的方式去控制、去平衡。

身为钢琴家,就要能演奏任意一架钢琴。

当欧罗拉大致摸清指下钢琴的个性时,内心便由指尖倾诉了。

从挚爱到失望,从无望到放弃,她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无法弹奏美妙音色的日子,湿润的眼睛便开始变得视线模糊。

是喜极而泣。

再也不用担忧左手会出现杂音,再也不用遗憾演奏不出最想要的音色。

从今天起,她再一次邂逅钢琴。

如聆圣咏,似获新生。

或许这些情感过于汹涌,但少女尽情地将其倾注在一首钢琴曲里。

等终止音落下,她的手几乎无法再抬起。乐曲的后半段,她几乎是放开自己,完全遵照本能强制呈现出来的。本就虚弱的的身体,此刻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欧罗拉?”

佩蒂特快步移过去,让少女靠在自己身上。

少女头上满是细汗,面色有些发白,手臂像是用尽了力气。

她的裙摆上瞬间就开了好几朵暗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