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世上最动听的话语!
道过谢后的少女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蝶,只见她转了个身,下一秒就停落在钢琴旁。
欧罗拉小心翼翼地抱起花瓶,慢慢将它移到琴凳后面不远处放下。烛台似乎让她犯了难,踟蹰片刻后,她把烛台放在左边的楼梯上,这才在端坐在钢琴前。
轻轻用指尖在琴盖上抚划着,原木的质感着实令人喜悦——从未觉得,胡桃木的色泽和纹理,是那么地温润迷人。
掀开琴盖,指腹间传来琴键的微凉感,简直让灵魂都为之雀跃。
左手置放在黑白间,依旧在轻微地打着颤。
欧罗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一个阿尔贝蒂低音伴奏,一个柱式和弦。
咖啡一般深棕的音色,干净而完整。
左手重回平静。
钢琴家盯着不再有疤痕寄居的手背,突然泪意上涌。
两年了……
她,终于可以、再一次完整地演奏钢琴了。
咖啡馆最远的隔间里,棕发的青年已经坐在那很久了。
他漂亮的蓝眼睛里好似蒙着一层烟雾,虚无而又缥缈。他那张带着病气的脸,加上刚还未入秋就披上的厚织布外套,以及那忧郁恍惚的神情,简直令人怀疑下一秒他就要倒在桌上。
青年非常安静——要不是过段时间就会响起的摇铃声,提醒这里需要服务的话,店主几乎忘记店里还有客人。
青年也很奇怪——除了第一次摇铃是要续杯之外,后面的服务全是给他换一杯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