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郁闷,他只是腰椎受伤做个手术,又不是被砍手砍脚精神受创,这些白皮医生紧张个蛋啊!
主治医生看了看世安又看了看白杨,居然还十分严肃地额外建议:“No offense but ,mr.Bai should stay away from sex these days。”
白杨没听懂,世安却登时面红耳赤:“We are……we are in a platonic relationship.”
医生意味深长地笑,“Sorry,I misunderstood.”
白杨问他们在说什么,世安低头笑笑:“不是好话,你别听。”
白杨很郁闷,他现在知道没文化的痛苦了,来了美国还要求1930的老爷爷当翻译,人生的耻辱啊!
医院看管森严,白杨又急着去外面围观流浪艺人。世安交涉了几次,医生坚守职业道德,必须观察两周。因为先期进行了封闭治疗,又经过激烈运动,现在术后说什么也不放人。
世安和白杨没有办法,只好偷偷摸摸地溜出医院,两个人鬼鬼祟祟,活像两个逃学的小学生。
两人游荡在洛杉矶街头,白杨如愿以偿,看到了他想要的流浪艺人。唱歌的,吹口琴的,拉小提琴的,弹吉他的,各种各样。
白杨看得很认真。
他承认他过去心浮气躁,过日子像活在自己的水泡里,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人和人之间,有这么多微妙的差距。
看了姜睿昀的演技,他已经领悟到,表演是要还原某些东西,但也是要提炼某些东西。并不是去扮演角色,而是要成为那个角色。姜睿昀做到了,所以能瞬间整容——这条街上无数的艺人,千姿百态,可是他们身上总有某种共通的东西。
白杨说不清那是什么。他的智商不够他进行这么艰难的思考,白杨选择最笨的方式,一个个记下来。
先记下来再说,以后慢慢再去想。
他在那里边看边想,世安负责在后面扔百元大钞。
更多时间里,白杨只在医院里闲晃。世安道:“演员要看的人多得很,你不要只想着流浪艺人,万一以后让你演病人怎么办。”
这说得有理,白杨大受启发,被关禁闭的时候就在医院草坪上东张西望。时不时偷偷跟世安打个啵儿。
金世安这个人绝对是接吻狂魔,好好没事儿就按着他脑袋来一下,亲完就若无其事地看天,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
太虚伪了,白杨不服。
白杨撩他:“金世安,我嘴巴疼。”
世安果然回头来看他:“哪块儿疼?”
白杨眨眼睛:“你猜。”
世安笑一笑:“你要我用哪儿猜?”
……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这样的人,一旦这样起来就不是人啊!”
白杨红着脸骂他:“金世安,你这个接吻狂魔。”
世安毫不否认地点头:“我是修炼了八十年的接吻老妖怪。”说着就往他嘴上来。
白杨忽然按住世安,“等等!”
世安不理他,“往哪儿等?”
白杨想笑又着急:“真的,你别动,让我躲在你下面。”
世安见他神色郑重:“怎么了?”
两个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搞得走过的护士掩口而笑。
白杨贴着世安的耳朵:“对面那个花坛旁边有个老爷爷,他一直看我。”
世安莫名地回头,真有个老者,坐着轮椅,样子极龙钟,似乎察觉他们在说,合了眼睛似睡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