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徐少宴问男人:“你对自己下场,最差的估量是什么?”
卖到南风馆。
男人说道,他声音微微沙哑,听着还带着砂砾感,仿佛被风沙侵蚀过一般,但又不难听,不像噪音,像是成熟风的风格。
“我直接说罢,我想让你当我小爹。”徐少宴将自家发生的事情又给说了一下。
男人步子顿了一下。
视线落在徐少宴身上。
徐少宴比他根本就小不了几岁。
把他送给他的母亲。
这事儿到底是如何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来。
但是,给一个妇道人家做小郎,总比在南风馆里伺候无数的有一些奇怪癖好的男人好。
男人没有说话。
陪着徐少宴在路上走着。
现在他的卖身契已经在眼前这个还算少年的少年手里捏着。
若是改变主意了。
也无妨。
这位看着就像一个有钱的小公子,看着还有几分单纯,没有坏心思,这样的人,想来也不会主动去害人。
就算不让他当小爹了,大抵也不会把他给弄死。
或者再次给发卖了。
行走在小县城的集市上。
回忆着往昔。
嘴角勾起冷笑。
这时,徐少宴脚步停了下来,看向旁侧的成衣铺子:“你身上这衣服太廉价,人靠衣装马靠鞍,若是换上一身衣服会更好看!”
徐少宴说着将男人给推到铺子里。
换成珍贵的儒生穿的直裾。
眼前的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出身,怎么我觉得这身衣服天生应该在你身上!”
徐少宴问道。
甚至,心里开始嘀咕,他是不是成了市井话本的主角,出门就有看起来身份不俗的人被他给带回去。
徐少宴付了钱,发现男人又把衣服给换成那一身粗木旧衣服。
“你为什么这么穿?”
“本身就如此,不必用华服美饰来装扮!”男人开口。
徐少宴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至于哪儿不对劲。
暂时又说不出来。
盯着男人问道:“你叫什么?”
“顾一诺!”男人开口。
徐少宴问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叫顾千金!”
这名字也太有辨识度了。
顾一诺摇头,千金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