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从下午两点安静到现在,她猜他睡熟了,所以用餐的动作既缓慢又安静,刀叉没有碰出丝毫声音。
伤残毕竟和病患不同,她是因为高烧不退引起的一系列身体反应,但之前昏沉了许久,早已睡饱了——
布朗宁呢,虽然校医始终没让她窥见窗帘内的详细情况,但安娜贝尔猜,他伤得挺重,很需要睡眠。
否则也不会拒绝和她直接说话、见面。
……说不定还伤在了脸上,宿敌永远那么在乎自己的脸。
知道他就在她的左手边让安娜贝尔松了一口气,看看活蹦乱跳到处暗搓搓搞事的荆棘,便也放下了不少担心。
丹拿校医这么吼他,就说明这家伙是真正意义上的“活蹦乱跳”,不肯闲下来好好养伤。
不过,也许是某种心理作用,今早与昨晚吃药吃饭时她都能极快解决,无视嘴里的苦味涩味——但一了解到他切实待在旁边,午饭的药膳,晚上寡淡的病号餐……
都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安娜贝尔皱皱眉,强制自己咽下又一勺食物。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看不到他、碰不到他……她发现,自己从醒来的那一刻,就有点情绪不稳。
很容易被挑起怒气,总想着去撒娇。
中午竟然还怀疑薇薇安。
明明兰姆和布朗宁有多么看不顺眼对方,她是一清二楚的。
这不应该。
有点奇怪。
“……我能看看您做标记的杂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