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魔尊!”薛安垂目跪下,柳舒言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借着斗篷遮掩,蹲在了薛安身后。

“这就是你带回的人?”重闻的目光落到了柳舒言身上,极强的威压让她背脊都开始发颤,干脆卸了力气软瘫了下来,免得被他发现自己在假跪。

“是我出外专门为尊主物色的舞姬。”重闻的威压不仅针对柳舒言,薛安亦受其害,声音再韧,仍是能听出颤音。这是重闻的恶趣味,看到他人因他而苦,会发自内心的愉悦。越是坚强的人,他越是想摧毁。

“即是左护法的一片心意,就让她表演一场。”重闻抬手把长发泼到脑后,悠然地坐起,赤红的眼眸意味不明。

“遵命。”沉重的威压卸去,薛安缓慢地站起,走到了一边。

柳舒言垂目,伸出葱白的指尖解开了颚下的蝴蝶结,厚重的斗篷滑落,显露出她婀娜妙曼的身姿。即使要做戏,就要全套,她身着的是鹅黄红坠流苏的舞衣,上身是齐领无袖的软绸,只到肚脐上两寸,露出纤细的腰肢,下身是分叉到大腿的轻纱裙,手腕、腰间皆无硬质的饰物,墨发也仅用天蓝色的发带挽起。

原本这身衣服,薛安还怕她嫌过于暴露,要为她另选一身,但她上一世去海滩玩泳衣都穿过了,还用得着纠结这身舞衣吗?要让重闻稍微收起一点戒心,她首先必须呈现出无害,任何有机会能遮掩或者成为武器的东西都不能带在身上。

为此,柳舒言咬牙花了200系统币兑换了系统空间,把剑、匕首、毒|药、符咒都放进去。

在她抬眸之时,重闻眼神亮了几分,少女精致明丽的皮囊属实勾起了他的痒意。这般转出一朵花的舞虽然尚可,但若制成傀儡,她应该能做出更多有意思的动作,腰可以再下去一些,腿也可以踢得更高,而且气息也不会这般难闻。

“是个道修啊。”重闻慵懒的声音一语道破。

柳舒言不知自己是何处露了破绽,但此刻也容不得她细想。少女当机立断,借着原本就有意贴近软榻的步伐朝重闻冲去,下一息长剑出现在手中,全力一击,白虹贯日!

这等应对已是柳舒言能做到的极限,但在重闻眼里还是太慢了,他竖起两指直接夹住了剑尖,下一瞬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柳舒言胸口一痛,往后倒飞出去,砸在了门柱上,一口淤血吐出,白虹剑砸落在边上,发上的天蓝色缎带多了一道裂纹。

“还是个剑修啊,我正好缺一个漂亮的剑傀。”

纱帘被修长的指节拨开,重闻把腰带随意一勾就踩下了软榻,死寂的殿内连衣料的摩擦声都无比清晰。

然未等傀儡丝朝柳舒言勾来,薛安那头先动了。雁翎刀出其不意从背后迫近,被重闻支起的气壁挡下。柳舒言脚尖勾起了白虹剑,默契地从另一面进攻。

她捉紧机会,以舍身诛魔的决心,迫使血脉中未曾消纳的传承与灵气一同燃烧,冲击元婴大圆满!壁垒被磕开了一道口子,柳舒言趁此连出十剑!九剑被气壁挡下,终是有一道剑气突围而出,刺向了重闻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