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范老夫人问的哑口无言,面对孙媳妇正义使者一样的眼神难得败落下来。
实在是她多年来只面对范云义这种沉默寡言的人,外人又都对她客气,使得她怼人的技能点直线下降,一下子被周眀薇用大义架住,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把孙子叫来希望他压制媳妇。
范云义表示不敢。
何况他本心里也当辛泓承是挚友,也深信哪怕天公不作美,这孩子真有万一,太子和太子妃也绝不会无故发火拿他们出气,所以周眀薇想进宫陪伴黛玉,他也很支持。
只是他也不想听祖母的责骂,于是立刻换了个话题:“户部和兵部近来都有空缺。”
果然范老夫人立刻也转移了重点:“那太子怎么说?”她顿了顿,苍老的脸上现出刻骨的仇恨:“咱们家不是那些拼了命想从武转文的人家,你还该保家卫国去。你爷爷,你爹,你叔叔们或死在苗蛮手里,或死在北蛮手里,幸的得了全尸,不幸的也不过残肢碎片的衣冠冢就胡乱葬了。如今苗蛮已清,来日若有机会,你该往北疆去,亲手杀敌,报咱们家的血海深仇!”
范云义严肃起身应了:“是,我想着也是去兵部的好。太子这两年已然把六部都转了一圈——礼部、工部、刑部都只是去点个卯,多半还是在吏部和户部上着紧。唯有兵部上的事,别说太子,连皇上都有些吃力,太上皇到底不肯完全撒手兵权。”
范老夫人低头思索一阵:“那你岂不还要在家里赋闲一阵?”
范云义自从江南办了许多甄家罪证来,也算是太上皇心里的一个疙瘩,所以这小一年来,他都只是办些闲差,没有什么正经差事。
见范云义点头,范老夫人就问道:“太上皇的病到底如何呢?听说风寒虽然好了许多,但仍旧大不如前了。”
周围的丫鬟仆妇早已清尽,范云义却仍是放低了声音:“老年人一病过后,身子骨虚弱些是难免,并不是最要紧的,可虑的是,太上皇这一病害了眼疾,如今已经不能看奏折了。听说如今甄家两位大人常被召了去,有时会替太上皇读奏折。”顿了顿又道:“当然,那不过是寻常折子,事关大事,仍旧是太子面禀。”
范老夫人心里一惊:“罢了,既如此,你还是安闲些好。别这时候去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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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见了周眀薇,就忍不住扶着腰抱怨道:“怎么一个孩子就累得我这样辛苦?”
周眀薇握起拳头给她看:“他才这么小呢。不过你可不要抱怨他,孩子都有灵性的。”
黛玉立刻遵从医嘱,不敢再说,轻轻摸了摸肚子安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