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明如梦初醒:“舅兄说的很是,那我就我先从简单的经义问起——太子和建安伯都是上书房出来的全才,必是会的。我绝不能一上来就刁钻古怪了去。”
贾琏满意点头:“文的交给你,武的我安排好了。”
大门外早已准备下箭道,内立了鹄子,栓了些诸如金麒麟,金并蒂莲等彩头。贾琏知道范云义娴于弓马,这些是难不倒他的。
算着时辰差不多到了,贾琏和卢长明两人便来到大门前头。方才贾琏已经悄悄在门缝里看了一回,并不认识另外一个锦衣文雅的青年,于是这会子卢长明又凑过去看。
他细细看了看,不由喃喃道:“倒是有几分眼熟,就是想不起。”
还不等贾琏发问,他脸色就变了:“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们这一科的状元!只因当日他刚刚高中,祖父就过身,他作为孙儿要守一年的孝期,所以就告了丁忧,如今想是孝期过了,还未及入朝做官——怨不得大舅兄都不认得。”
越说脸色越白:他刚还在想着放水呢,结果外头居然是位状元郎,别说放水了,只怕他全力以赴都不够!于是卢长明这会子急的冷汗都下来了。
无独有偶,冒汗的不止一个。大门外,辛泓承对颇为紧张的范云义道:“这样的冷天,我们两个都穿着貂裘,你急的直冒汗。你放心,这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我们两个还给你叫不开门?”
果然时辰到了后,范云义轻松过了射箭一关,卢长明也被状元郎反问的无话可说。
贾琏都急了:“这才第二个问题,不能开门啊,你,你快把他驳回去啊。”
卢长明快要虚脱似的:“舅兄饶了我吧,我但凡能驳回他,当日状元不就该是我了吗!可见圣人眼光不错,他才学当真高过我十倍,舅兄,我真恨不得这就开门拜个师。”
贾琏:……
好在这时候,平儿亲自走出二门到前头来,在贾琏耳边说了两句话:“二爷只将这句话问了便是。”
于是贾琏便隔着门扬声道:“范大人,您这迎亲队伍文武双全,我们府上自然不如,只是我还要问一问大人的心意,才好开门呢。”
范云义的言辞掷地有声:“富贵固然与共,颠沛亦永相扶;生虽异日,死盼同期!”
荣国府大门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