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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安然坐在原地,听着旁人家的内幕丑事,丝毫不见窘迫,也未曾动身。直到入画去接邢夫人,妙玉才道:“你这人到底还算不得极冷。前几天你二姐姐来看你,我瞧你倒是欢喜的。”

惜春点头:“我是替她欢喜,从前满家里下人都笑话二姐姐是个喘气的死人,觉得她懦弱针都扎不出一声。如今看她会说会笑了,我自然也欢喜。”

两人正说着,只见邢夫人过来了,除了入画,身后还跟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扛着几大包东西,惜春定睛一看,竟然连大毛衣裳包袱和铺盖都有,不由疑惑。

邢夫人这看起来不像是来探望她的,倒像是……

果然邢夫人面上是说不出的尴尬,笑容里全是勉强:“惜春丫头,我,我来看看你顺便住几日。”

惜春和妙玉心道:我们虽然不通人情练达,但我们不是大傻子啊!你一个荣国府的当家主母,如今腊月二十五,还有四天过年,就算不忙的脚打后脑勺,也应该在府里操持才是,怎么心血来潮住到庙里来?

邢夫人有苦难言,看着四个婆子手脚麻利给自己铺了床铺,竟连个服侍的丫鬟也没留下,就哗啦啦都撤退了将自己独个抛下,禁不住悲从中来,简直想抱着惜春哭诉抱怨。

无奈惜春早已抽身走开,只说回去念经,与妙玉结伴而去,于是邢夫人只得形单影只哭了一场,然后心里痛骂王氏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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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要从九日前,王夫人走来出了个主意开始说起。

兹事体大,王熙凤自己也拿不准且不想担责任,于是第一时间就回了老祖宗,果然见一向云淡风轻的老太太脸色顿变,恐怖的如同降魔一般。

“糊涂油蒙了心,好好的日子不过,就不必过了。”两句话说的凤姐儿胆战心惊。贾敏略缓了缓语气:“凤哥儿,这事儿你心细打听了来,也知道早来告诉我,免了家里一场祸事,做的很好。”

凤姐儿嘴甜道:“婆母一时错了主意,我们晚辈不敢顶撞但也没个见她往绝路奔走的道理,少不得来请老祖宗拿主意。”

贾敏指了指旁边仍旧在惊讶的鸳鸯:“你跟了凤哥儿去吧,这几日盯着邢氏,看看她到底要作甚!王氏花言巧语若的,若邢氏只是听她挑唆一时迷了眼,过后想想明白过来,并不敢行动,那也罢了。可若认真动起这歪心思来,我少不得要她往清凉些的地方去静静心!”

鸳鸯忙跟了凤姐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