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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许给他一点吃食!皇后几日不能进食,就饿他几天!在围房里挂张观音图,叫他跪着忏悔去。”

辛泓承对忏悔之事持怀疑态度。

果然辛泓英表情淡漠里还夹杂了三分讥诮,像是在嘲笑皇上天真。

宣合帝越发大怒:“朕之子都取泓字,如今你心思恶毒,言行悖逆,不配为朕之子。”

太上皇眉毛一动,刚要开口,太后的手忽然覆在他手背上。

辛泓英脸上似乎终于出现了动容,不过他并没有求情,他静静跪在地上:“那儿子今日最后一次叫您父皇。父子缘尽,儿子也有疑惑请您解答。”

皇上冷笑根本不理会,准备让秦戊把他拖走。

辛泓英开口道:“十二年前,四弟失足落水并不是意外,父皇想不想知道,当时同样五岁的儿子躲在山石后看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在座几位都略微变色。

尤其是皇上,脸色发青:“说!”

辛泓承落水险些丧命,之后孝义皇后的病逝也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皇上当时查了又查,可是王府所有侧妃和侍妾都不在场,最终也只能认错是意外,处置了宫人。

三皇子见皇上肯听他说话后,却又转了话题:“四弟落水后,有段时间落下了气促之病,有时候露出喘不上气的样子。”

“父皇万分心疼,亲自带了他进宫请太医令诊脉。听闻当日宫中有一丸广州知府上贡的药丸,专治咳喘之症。原是当地一位大夫自己的儿子有病,为此他奔波二十年才找齐了秘方的药,配出了两丸,果然他儿子病愈。当地官府便将另一丸送入了宫廷。”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太上皇处:“皇祖父也在。听说当日父皇跪在您跟前求药,言辞恳切两次落泪,是不是有这回事?”

太上皇冷淡点头。

辛泓英脸上又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父皇,我跟四弟同岁。我自幼就有哮症,你为什么不曾为我跪求过药?”

他终于露出了情绪翻涌的峥嵘:“四弟不过是惊吓过后气促之症,太医都说仔细养育两年就会好,那这样珍贵的药你为什么要浪费在他身上!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不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