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有些左右为难:他不好说不是,说了岂不是明晃晃地表明自己的别有用心?若说是,潜意识也觉得少女听着不会高兴。
所以他薄唇轻启,默默道:“在下也不知道。”
女孩子沉静了许久,久到花无缺以为她是不想搭理自己了,却忽而说了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出来:“你预备什么时候娶我呀?”
本是稳稳抱着她的白衣公子微有踉跄,涨红了脸看向怀中人:“姑娘你、你方才说什么?!”
少女睁着无辜的水润杏眸,朱唇开合,轻轻道:“你既摸了我的脚,又抱了我,我自然是要嫁给你的呀!”语气极是理所当然。
花无缺手上紧了紧,被她无辜而微带委屈的神色震得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话来,低眸看向怀中人,似在确认她是否在说玩笑话。
少女保持着微仰首的姿态,脆弱又乖顺地靠在他怀里,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粉肌晕红,恰似春风拂柳芍药沾露,娇美明艳不可方物。
他又是惊异又是紧张,只得苦笑道:“姑娘莫要顽笑了,这种事……”他想一口回绝,却打心眼里不情愿。
顿了顿,温声道:“在下只是举手之劳,并不会损了姑娘清誉的。”
心兰撇了撇嘴,想着虽则花无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关键时刻决定还是要硬气一些。
于是伸出两根手指,扯着他雪白的衣襟,杏眸圆圆地瞪着对方:“你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我哪里不好,所以不想娶我?!”
铁姑娘以为自己此刻的神情,当是凶巴巴的像在逼婚一般,然在花公子眼里却是小猫挠爪子似的色厉内荏……或许他下一刻若点头,她便能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
他当然是不舍得她哭的。
只是若轻许了鸳盟,也担心误了人家。
花公子于是很好脾气地同少女解释,眉眼温和:“姑娘,我们今日才相识,你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或许我是个很坏的人,或许我已有妻室,或许……”
然而少女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哼哼唧唧道:“不过就是始乱终弃不想对我负责罢了,做甚么要说那么多大道理?”她一边咬着唇,一边在他怀里闹腾,要他把自己放下来。
待花无缺轻轻将她放了下来,她单腿金鸡独立了一刻就要倒下去,搀着他的手臂才站稳,又被他扶着重新找了棵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