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忆起来,这种堪比女子高中生的小心机真是幼稚得可笑。
“安吾?信号灯变过好几次了,还走吗?如果太累就打电话让你的保镖开车过来。”
沉思被她略带担忧的询问打断,坂口安吾一下子精神:“不必,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夕阳余晖照在她身上,就像春风中裹了醉人的花香那样,嘴上可以罗列出复数形容词,心里只有一种感叹。
走过十字路口,坂口安吾又一次不由自主神思浮动——还能像今天这样走在她身边几次呢?
这回也是因为国木田独步看不下去出声要求,她才会主动提出散步……吹雪就是这样,早早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然后像只仓鼠似的蹲在原地等待预计中的情况到来。
也许明天、下一周、下个月,刚刚被扔出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就胆大包天的直接动用书页写了些妄想之词么!
天知道下次冒出来的又会是哪个。
他知道他可以。
只要递交报告指出她不仅仅是“书”的封印更是“书”的持有者与使用者,完全无需二次说明,上层会主动将她定义为“高危级别”,并勒令异能特务科二十四小时无缝监管。更是会像监控绫辻行人那样安排专人负责掌握她的一举一动——作为异能特务科长官的他责无旁贷,这样一来就能合情合理将她束缚在身边哪儿也去不了,谁也带不走。
但是……
但是坂口安吾低下头,强迫自己把那个念头抛出大脑并在心底大声斥骂着:“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了吗?难道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也不要了,像个贼子一样企图用龌龊的心思去谋算?如果真变成这幅丑陋模样,与其战战兢兢恐惧哪天被她揭穿,还不如蒙起脸主动逃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自生自灭算了。”
我的,与她的快乐相比,是那样微不足道。
“安吾……”她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神经随之越发紧绷——要来了,她的裁判。
“你不觉得,作为异能特务科的长官频频出现在武装侦探社……不太合适?”
她尽量使用了最委婉的措辞,听得他浑身发冷:“不是,没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