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送你,还是你自己搭车?”我低头看看果盘,苹果和水果刀都不见了:“明早送你回家,然后再去上班。”
他笑得很好看:“你会开车吗?”
——这个国家沿袭传统采取左向驾驶的习惯,如果不是担心撞到太多人引起警察注意,俄罗斯人毫无畏惧。
“驾照我有,考完以后就没有再摸过方向盘,你要是不怕坐新手女司机上路的话……先说好,我没有车哦!”
我从不说谎,驾照是真的有,车也是真的会开,路也是真的没上过。
当初考试的笔试部分我还拿了满分呢。
“我的朋友有辆车,可以借用,明天你就能见到他。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喊他尼古莱或是果戈理。”
他微笑着说出了同伙的名字作为试探。
果戈理,正是俄罗斯语中亚诺夫斯基的一半发音,显而易见是个假名。
“我还是明天征求亚诺夫斯基先生自己的意见看该称呼他什么,俄罗斯人的名字太长了……”我吐吐舌头吐槽:“幸亏没有什么西班牙来的朋友,不然真是名字也记不住。”
说真的,毕加索的全名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过。
我的态度越自然就越贴近他预期的催眠效果。怀疑永远不会消失,但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绝对不舍得扔掉我这颗棋子。他会不断徘徊于试探与警觉之间,既希望得到我的信任却又不敢信任我。
其实想要被一个人的相信并不困难,只要满足三个条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交付出宝贵的信任——情感、认知、以及一致性。面对并无冤仇却又必须让自己表现出“一见钟情”状态的女人,演得久了,感情上至少不会主动排斥厌恶,这对我来说足矣。至于“认知”以及“一致性”……他会主动与我达成一致,根本不需要我再去做些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重新转移道我脸上,看着我的眼睛,他缓缓点头:“好的,明天早上见。”
眩晕感再次来袭,温和嗓音不断劝诱倾诉,让我不由自主放软视线:“明天见……真遗憾松、一位长辈住在我家原本的房子里,不然就送你先去那边修养,方便照顾你。”
差点就将松山女士的行踪泄露出去,看来老家那边也不安全,倒是另有一处房子可以保护她——我和坂口安吾结婚后一直居住的平层小公寓。作为异能特务科官员,他的居所不可能不受监控,虽说平时这种监控并不招人喜欢,但在眼下这种特殊时刻,反倒成了最保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