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伊斯也不是笨蛋,知道奥丁的小皇帝是在指桑骂槐。不过他看不起这种只会动嘴皮子的男人,更不希望卢修斯死了,还要“听见”这种不干净的东西。
“记得把卢修斯的东西转交给玛丽安娜。”塞伊斯没有理会奥丁的小皇帝,而是看向一旁的修女,然后将钻石物归原位,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疲惫:“哪怕是有圣殿的帮助,也很难让尸体在这个天气里不腐败。”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卢修斯的遗体送回母国。
听了这话,小皇帝的表情先是一僵,随即连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你不怕玛丽安娜像疯狗一样地报复你。”
可谁料塞伊斯表现得极为坦然,既没有用“奥丁的侍卫”反刺小皇帝一刀,也没有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而是极为坦然道:“那也是我应该承受的。”
不管塞伊斯与玛丽安娜间有多少龌龊,他都必须承认卢修斯是为坎特罗而死的。并且这个年轻男人的一生也算荣耀,不该由他或是奥丁的小皇帝玷污卢修斯的名誉。
对此,奥丁的小皇帝虽有不满,但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当坎特罗的两位统治者心怀鬼胎之际,耳朵灵敏的阿基奎女大公早就收到卢修斯的阵亡消息,在密信前久久无言。
“我到底做错了,要让上天如此惩罚于我。”面对侍女长无比担忧的眼神,阿基奎女大公在短暂的失语后,发出一声苦涩的质问:“先是亨利,再是卢修斯。”
提起两个英年早逝的儿子,阿基奎女大公竟是没有一滴眼泪,无情得让人心底发慌:“所谓时也,命也,莫过于此。“
说罢,她又看向摆在屋内的神像,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却不得不压着脾气,避免自己一怒之下,将万神像扔出书房。
“那卢修斯阁下的遗体与葬礼,要如何解决?”侍女长硬着头皮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眼下正值战乱,天气又热。万一卢修斯阁下的遗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阿基奎大公国的脸面可就彻底完了。”
平心而论,侍女长不该在阿基奎女大公的丧子之痛下,说出如此冷酷的话。可是当事人都没表现出极度的悲痛,饶是在阿基奎女大公的身边服侍多年的侍女长,也有些摸不清主人的真实想法:“您要在奥布斯达女王之前讨要卢修斯阁下的遗体吗?”
要知道现在的玛丽安娜可不是对母亲百依百顺的乖乖女,尤其是在卢修斯的问题上,母女两距离撕破脸,也只有半步之遥。
玛丽安娜为了让卢修斯的心里好过些,不得不将阿比盖尔“抵押”在母亲身边,以确保卢修斯会在三年后回归。
可谁能料到这一别竟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