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温热的白水恰到好处地递到手边,无疆端过来一饮而尽,仍然有些迷茫,分不清状况。
“殿下没事吧?”欢歌又递过去一杯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传送灵力,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无疆接过第二杯水,顺手推开旁边的木窗,晚来的凉意透了进来,总算让她清醒了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已经没事了,本就是我的灵脉过于虚弱。”
她指了指耳后的浅淡灵印,“你看,灵族之人的灵脉与生俱来,自然游走于四肢百骸。只有我的灵脉在寸寸断裂之时,被阿爹强行封印在体内,才有这么个印记,也是极其浅淡。所以用了两回摄魂便撑不住了,还是多亏了小师兄灵力足够深厚,否则真要出事。”
“真的没事?可是我看小殿下分明还有些发热。”
“本殿说没事就是没事!”
无疆瞪了他一眼,向窗外伸出手去,捉住那点月色,好像也捉住了夜晚寒冬的凉,终于有了点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的真实感。
瀛洲的冬季总是很容易下雪,白日里好不容易停了半天,到了深夜又开始下雪,清冷的月光下纷纷扬扬的雪花显得特别的冷。
欢歌一伸手,麻利地将木窗关起来,把所有的寒冷都挡在外面,“殿下身体本就不好,不要吹风,还是早些休息。”
无疆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你这样真像我那操心的好大哥,整日不能这个,不能那个,活像个老妈子。”
“我…我没有…”少年辩解得十分苍白。
无疆冲他笑了笑,而后环顾四周,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乐神飞天像,案桌上摆着乐氏历代族长的灵牌,千盏长明灯簇拥环绕着。
“这里是祖庙吧?”无疆指着沉香木做的床,还有一旁的玉桌,“这些还是当年大哥为我搬进来的。”
欢歌点点头,“可欣说的,祖庙对你好。”
“但是你如何能进来?”
欢歌给她看界主令,又用手背贴她的额,还是继续拿着扇子,极轻柔地给她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