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娘将电饭煲也提了出来,“行了,吃饭,吃了饭还要洗碗收拾明天的东西。”
老章气鼓鼓地夹菜吃饭,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村子里有事儿不都是饭桌上说,“要真想要卖糖画,给我降一点租金能少块肉咋地,这让人现学不是更费力?你说田一禾在想什么东西?”
朱大娘听了更是翻了个白眼,“说你蠢都抬举你了,我看你是没脑子!”
见老章要反驳,“你就闭嘴吧你!摊位租金你摸着良心说哪儿贵了?隔壁老汪嫌贵拉着你砍价,你就当你和人家一样?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毕竟都在一个村,朱大娘声音小了一些,“人家嫌贵哪里是嫌租金贵,我后来打听清楚了,是老汪在镇上卖的纸伞价格太高了,福缘村让他价格不能太高太宰游客,他说是砍价租金,其实是想抬高售价。”
朱大娘不理会老伴的呆滞,“你的糖画呢?再贵能贵到哪儿去?你看看村里去了福缘村摆摊的,每天最多6点半就收摊回家,我们呢?镇上物价是贵一点,但游客呢?以后的发展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禾那闺女是真心实意为村子发展,要是人家真的过分,何必带着我们村,你说这个视频,那个大妹子就是邻水村刚搬过去的,你看人家多热情。非要撞了南墙吃了亏才肯听我说,活该吃亏。”
被这么说了一道,老章也自知理亏,说话很是心虚,“但是,我这不是……也想给孙女多存一点钱买房子嘛……”
两人就一个儿子,儿子儿媳也就一个独生女,自然是疼到了骨子里,朱大娘也是叹了口气,“我看你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顿晚饭在低落的氛围中结束,老章今晚也顾不得争论谁洗碗了,主动起身收拾碗筷,等收拾好了朱大娘叫住了老章,“老头子,明天你去镇上,我去一趟福缘村找一禾。”
“你去干什么?”
“我厚着脸皮,问问一禾,能不能再租给我们一个摊位,贵一点都能接受。”
老章不可置信,“不是,贵……”
“你就别插嘴了,”朱大娘直接拍板决定了,“现在福缘村的摊位可没多少,游客只会越来越多,摊位肯定会再出租的,这次我们早一点抓住机会。”
朱大娘叹了口气,“我看了那个视频,罗大妹子现在其实也才是入了门,糖画不是那么好学的,到时候你也教教罗妹子,别那样看我,得让人家看到我们的诚意。”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章一点也不理直气壮地嘟囔了一句。
“糖画哪里是那么快学精的,你那是手上几十年的功夫了,到时候你做龙啊,凤啊,鸟啊那些复杂的工艺品,大妹子做一些简单的字什么的,你还担心被大妹子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