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点头,“安排了私人飞机,航线已经疏通。现在过去,估计三点可以赶到。”
陈邺抬眸,将平板电脑还给她,“走吧。”
杨秘书顿了顿,又说:“陈总,谢小姐那边……”
陈邺这才想起来,今晚和小家伙说好了陪她吃饭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的,“没事,等我回来再说。”
——
这两年,陈邺的绯闻没有断过。今天和孙家千金,明天和张家名媛,轮番上新闻,像是沉在了脂粉堆里。
说来也奇怪,他这样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却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些消息,任由外界对他各种揣测。
谢宝南一开始并不知道,以为这些新闻里的陈邺都是逢场作戏。毕竟,陈邺是真真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第一次穿高跟鞋参加晚宴,结束时两只脚伤痕累累,是陈邺一路抱着她回到家里。
第一次坐飞机,她吓得浑身颤抖,是陈邺一直拥着她。
谢宝南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毕竟陈邺待她确实是独一份儿的。大房子住着,女朋友的名号挂着,各种宠爱傍身,让她有些眩晕,没能
认清自己的身份。
有一回,她给陈邺打电话,接听的却是个女人。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你哪位啊?”
她慌张地挂了电话,然后同陈邺闹脾气,买了张机票飞巴黎。但到了巴黎好几天,陈邺都没找她,她又灰溜溜地自己回来。
她至今仍记得陈邺那天对她说的话——“谢宝南,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不要试图挑战我。”
一句句,直白得就差掏心窝子给她看,却又像是某种警告。
从此,她再不敢逾越,收起了自己的棱角,安安分分地过了两年。
陈邺这一走,又是好几天。
这期间,谢宝南回了趟家,带回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谢振淮看见录取通知书的一瞬,先是惊诧,转瞬是喜悦。老谢家的孩子,终于出息了。
晚饭时,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白酒。他兀自倒了一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宝南笑着劝他:“爸,你悠着点。多大年纪了,还学别人一口闷。”
谢振淮露出欣慰的笑,“爸爸是真的高兴。”顿了顿,又垂下眼眸,“当年你妈妈临走前,说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见你长大,看你考大学,看你嫁人。现在,你可以告诉她了。”
提起生母,谢宝南心中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妈妈泉下有知,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晚饭过后,谢宝南选择住在家里。
躺在熟悉的房间,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这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回家住了。
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而那个位于江边的豪宅,从来不属于她。
书桌抽屉里还放着年少时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着那几年的少女心思。
测验没考好,数学很难,有同学在课堂被罚站,作文比赛得了全校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