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累极了,他明明还抱着她,竟然也睡着了。

她侧头看着他。

这两年,她不止一次感叹,这个男人当真是风华绝代。就连苛刻的八卦记者,都曾说他的脸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犹如受到了某种蛊惑,她侧过身,闭上眼,朝他的怀里缩了缩。

真希望这样的时光再长一些,再慢一些。世事红尘,她是一只蝼蚁,只能靠着他获得短暂的喘息。

她轻轻一动,陈邺便醒过来。

“还痛吗?”他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有些性感。

谢宝南摇头。

陈邺提醒她有空去看看中医,开点中药调理身体。

她并不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痛经也不是什么病。”

“你别讳疾忌医。”他说着便拿起手机,要给杨秘书打电话,“我让杨琳给你约医生。”

谢宝南拦住他,“诶,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就不

用麻烦杨秘书了,回头我自己约。”

陈邺偏头看她,唇角微微一勾,没再坚持。

早餐时,陈邺忽然提起昨天的事,“我听杨秘书说了。谁敢在公司里乱传,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一夜,谢宝南的心情已经平复。那些愤怒和不甘,似乎没有昨天那么强烈了。

她对陈邺的话深信不疑。在嘉汇,他就是王,有万千手段让一切谣言无所遁形。

她收下他的好意,问:“那王蓉蓉呢?”

陈邺将盘中的芦笋一分为二,漫不经心地说:“你管那个疯婆子做什么。”

他骂人的时候,从不说脏话,却总能让人气得七窍生烟。谢宝南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抬眸,视线越过长桌,看向她,“还记不记得我从前跟你说的话?”

谢宝南点头,糯糯地重复他的话:“做好自己,无视流言蜚语。”

陈邺轻轻笑了,“人站在高处,难免要接受下面人的议论。他们若不仰视你,你也成为不了舆论的中心。”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如果王蓉蓉说的是真的呢?”

早晨的阳光很好,从落地窗挥洒进来,照亮棕木色的餐桌。陈邺背对着阳光,身形里有无言的落拓。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擦嘴角。

“哪句?是你是我的情人这句?还是你是贱胚子?”

谢宝南默不作声,陈邺看了她好半晌,眼尾挑起嫌弃:“我说了,她就是个疯婆子,不用在意她说的话。”

早饭过后,谢宝南去公司。

公司里一片热闹,仿佛昨天的闹剧只是一个无人关心的小插曲。但就在谢宝南走进来的一瞬,空气忽然静了下来。

这微妙的安静叫她略微不适。可很快,大家就围上来,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这份热情有些过头,谢宝南知道,其中大约八分都是沾了陈邺的光。

没人再提昨天的事,但那些探究式的目光却在提醒她,人人都记得昨天的事。

她试着用陈邺教她的话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于是她挺起胸膛,坦坦荡荡地投入工作。

身体好转后,谢宝南挑灯夜战,又花了好几天时间,终于将整合的调研报告完成。

郭卫华看了之后,很是

满意:“小谢,做得不错。”顿了顿又说,“你把这份报告发给陈总吧。”

关上报告,郭卫华走进总裁办公室,向陈邺汇报最近的工作进展。

他在嘉汇做了快二十年,不仅忠心耿耿,业务能力亦强。如今他是陈邺最信任的人之一。公司的大小事情,陈邺都要倚仗他。

简要地汇报完进展后,郭卫华说:“陈总放心,接下来的整合,我会和各部门推进。”

陈邺满意地点头,“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杨秘书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