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将来家业、爵位都归了二房,大房可不就得被处置了才干净吗。二叔那个端方君子, 总是要得一个名正言顺才对。
贾琏这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弄得他脸上也青青白白变个不停。
贾琏想的这些事情,王熙凤目前还没有想到。不过她现在心里也是一点儿都不平静。
想她堂堂一个王家女,能嫁给贾琏这个贪花好色的草包。可不就是为了将来夫君继承爵位,她才能做诰命夫人。不然她这么累死累活的管家,还能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还真的给宝玉做嫁衣不成。
谁知今日忽然有人告诉她,以往她的那些念想也不过是一场空。那爵位将来没准落不到自家男人身上。
这叫一贯掐尖逞强的凤辣子如何能忍耐。因此王熙凤当即在心里立誓,不管是谁,只要是敢向她这只老虎嘴里的食儿伸手,她必定要把那只爪子给剁了去。
哪怕这只手是她那一直敬重的亲姑妈伸出来的,她也决不容情。
就在王熙凤心下发狠的时候,贾琏终于开口了,“我平日除了料理一些府中庶务,并不曾沾手其他事情。想来并没有什么把柄可被人拿捏的。二奶奶也仔细想想,平日管家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妥。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咱们还是早点打算,免得将来追悔莫及。”
这话听的王熙凤有些心虚,毕竟她已经没禁住二太太陪房周嫂子的引诱,开始沾手放利钱的事情。
只是她惯来要强,如何肯轻易在贾琏面前认自己的错处。
因此只强辩道:“我一个内宅妇人,每天也不过管着这一府里老老少少的吃穿用度。再不然就是管管那些奴才下人。便是我比别人厉害些,这能算是什么错处呢。”
这荣国府里的奴才下人都是什么德行,贾琏哪里能不知道呢。但凡稍微差一点儿的,都得被这些奴才拿住。所以对于王熙凤手段厉害一些,他也是能够理解的。要不这样的话,还真压服不住这些祖宗似的奴才们。
想罢贾琏又说道:“既然咱们身上都没有什么不妥,想来现在还不会被人家拿捏住。只是将来日子还长,咱们定要处处小心才是。
不过今日这一遭,咱们还真得谢谢大太太。毕竟要不是她,那不孝的罪名可不就扣到咱们身上了吗。所以今后你对她也多恭敬孝顺一些,到底是咱们名义上的嫡母。”
便是再怎么看不上邢氏这个继母婆婆,今日王熙凤也不得不承她的情。而且自古以来这不孝都是大罪,看来以后便是做个样子,也得对那边好点了。
因此王熙凤满口应道:“这个我还能不知道。若不是这几天二太太天天差人叫我去商量这事儿那情的,指使的我实在脚不沾地,我也不至于那边连面都不露一回。”
贾琏听她这么说,忽然脱口问道:“你说二太太是不是有意的,她有意不叫你侍奉婆母。不然怎么非得大太太生病的时候,她才那么多事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