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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的冯小糖,歪歪脑袋不做声,忽然又呲牙一笑,抓着一缕头发绕来绕去,身上些许媚态,可紧接着,又半阖着眼浑身哆嗦。

墨夜太黑了,所有的光聚在她身上,一绺头发微有些凌乱,散在半空变成银色透着光,红艳艳的斜襟红衣穿在身上,宛若黄泉路上妖媚的曼珠沙华,在凝视来往的魂。

她笑了,清脆地笑声银铃般悦耳,如那潮海的浪头,卷卷铺开。

“她这样多久了?”周宁像旁边的妇女打听。

那人回道:“这才不长时间,以前还好好的呢,突然就这样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也看不好,大姑娘长得可俊了,唉!”

“突然就这样了?”周宁目光再次移向屋顶。

卷毛凑过来又猜疑一句,“肯定受什么刺激了。”

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还是如卷毛所说,受了刺激?看她这样,八成精神疾病,可妇女为何又说,看不出病因?

围观村民全都在窃窃私语,却也没都大声说话,只留意着梯上的人怎么把她劝下来。

有人从屋里抱出棉被,铺在院子里,谨慎的村民不放心,又招呼来房后邻舍,把家里过冬的棉被纷纷抱出来,铺在他们房子后面的胡同里。

这样前后布置妥当,就算她跳下来,也能避免重伤。

“别过来!”屋顶的冯小糖突然大吼,恶狠狠指着小伙子情绪失控,瓦片被她揭下,一块块朝人群里扔。

梯上的小伙被瓦尖砸破脑袋,只能忍痛往下退,周宁和卷毛包括村民们也都纷纷捂着头朝后躲,顿时,房子周围惊叫连连乱成一团。

噼里啪啦,四处都是砖瓦碎裂声,和冯小糖的咯咯狞笑。

“小糖啊!”冯小糖的娘站在墙角下掩面而泣。

她张牙舞爪在那疯言乱语,似乎这一刻,当真是地狱前来的使者,勾魂夺命。

退下来的小伙子看她不再扔瓦,再次上梯,与此同时,交错的手电筒光中,一位村民正悄悄从身后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