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做个梦,说梦里有人喊她,我就纳闷了,我还常做梦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呢!我有次还做梦市里发大水,一口气飞到楼顶上呢,还梦见过中了敌人的枪子,能跑二里地呢!”
对于一双600°被二郎神踩的稀碎的眼睛,周宁想捅上两指。
妇人皱着眉:“什么梦?”
“哐。”屋门在这时开了。
几人齐刷刷朝门口看,见门口站着个身穿裤衩,一只脚拖鞋一只脚布鞋的老头,他喘着大气急声说道:“二哥,让我嫂子过去帮帮忙,妮子病又犯了。”
***
周宁和卷毛跟在老两口后头,到了那户人家时,矮矮的院墙外已经围了很多村民,纷纷朝屋顶指着。
“这是咋了?”
周宁:“不知道。”
那老两口一听,丢了几句客套话就往这跑,看样子不是小事。
不管出于好奇还是职业责任,周宁跟在后头没及时离去,冯家大宅的事还没查清,难得休假,借着此次机会不能无功而返。
村子的胡同里没有光亮,全凭每日经过,靠记忆辨别路向,对于初次到来的两人来说,倘若不跟随村民,宛若迷宫吧。
周宁还好,卷毛本就近视,胡同里的路坑洼不平,前头人又走的快,他不可避免被石头绊倒,差点拱沟里,“我去,差点摔死我。”
周宁及时拉住他,“你行不行?”
“我行!”卷毛扶正眼镜,字正腔圆的回了两个字,许是把男人的尊严都赌上了。
“闺女,你快下来吧!一会下大雨,娘给你做好吃的去行不?”还没走到人群,便已听见一家妇的哭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