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我进去了哦。”
我推开门,卧室里同样没有开灯,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太宰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头发。
“我给您带了药。”
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我把药放在了柜子上。
太宰慢慢地扯下被子,带着几分迷蒙水雾的眼神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虚幻的笑容。
“你回来了呀?”
他强撑着坐起来,用软糯的、带着点后鼻音的口吻说道:“是因为不放心我吗?”
太宰抓住我的手,可怜巴巴地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我发烧了呢。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是不是?”
我心中警铃大作。
“太宰先生,您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道:“您别认错人了,我是玛蒂达。”
在和我对视上之后,太宰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随之恢复的,还有他身上那种沉重的、带着刺的疏离感,就像陡然撕去柔软假象,显露出森森白骨掩盖的满目疮痍。
昏暗的室内,只有挂在墙上的钟表,持续不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试图挣扎着逃离,或者撕破这令人窒息的樊笼。
不过这种凝固的气氛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像是坚持不住了一样,他晕晕乎乎的往床上一倒,用手盖住了眼睛,恹恹地开口:“原来是玛蒂达啊,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