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在默默回想着之前被带回来那个女人,被哪一些人欺辱过,如果报上名字,能不能换回一条命。
还有人一会看一下外面看押的兵士,想着怎么能讨到一条活路。
在众人的各怀鬼胎中,忽然从某一个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惨叫。
这惨叫短促而又沉闷,如同众人心底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面面相觑。
四周并没有异样,很快,他们再次转过头,再次回到刚刚的冥想中。
只有曾经做过宋让司机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慢慢低下了头。
桑姆城只有一座医院,一个手术室,而且晚上不上班。
医生从很远的家里被拎过
来后,瞌睡醒了一半。
等他看清等在手术室前面的人和装扮后,被吵醒的怒气少了一大半。
纳薇拉的耳朵被炸伤了,头上砸了个大窟窿,先送了进去。
季微雨浑身是伤,昏迷不醒,也送了进去。
季挽澜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上面的灯亮起来。
这才退后两步,松了口气,她抬头看陆夜白,轻轻笑了一下,陆夜白也看着她,跟着笑了一下。
他极少笑,一笑之下眼睛便微微弯起,反而额外多了两分柔和。
“走吧。”
季挽澜看着手术室:“我要等她们出来。”
“除非你想我现在进去把医生拎出来给你包扎。”陆夜白补充,“她们的伤都不是致命伤。”
“可是……”季挽澜仍旧迟疑。
“放心吧,要不等下叫君那给医生说,手术完给她们注射一针镇定剂,保证今晚睡得沉沉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季挽澜滴汗:“不用。”
心情松缓下来,这才觉得额角的痛,还有后背和手腕,钝钝的痛。
她连忙看了一眼陆夜白,他看起来还好,没有受伤。
心里不知为什么就稍稍松了口气。
“走吧。”这样子季微雨看到也会不安。
其余人非常自觉,有的自行找东西包扎,有的相互支持。
陆夜白四周看了看,向几个同伴微微抬了抬头,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比了个一切交给我们ok的姿势。
他和季挽澜顺着医院简陋的走廊走出去,用白牛粪涂成的围墙上,野生的沙漠玫瑰正在缓缓盛放。
他们走过围墙的时候,阳光正透过花朵照过来,落在她脏兮兮的脸上。
陆夜白伸手摘下一朵,想要别在她发间。
季挽澜不依。
“傻子才别红花在头上呢。”
陆夜白将花在她脸颊上比划了一下:“好看呀。”
季挽澜伸手,手指上脏兮兮的。
她收回手,想了一下:“那你先拿着,回去给我。”
院墙外面不远的街道上,已经有勤快的妇人在摆摊了。
季挽澜看见一个妇人将新烙好的奶饼翻了个身,然后落在旁边的碗里。
她微微皱起鼻子,仿佛已经闻到那清甜而又动人香味。
肚子跟着有些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