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图:“让你姐姐也跟了我。你们姐妹都陪我的话,我考虑一下。”
季微雨面色刷的一白:“你做梦。”
波图得意冷笑一声:“今天之前我还真以为我做梦呢,没想到啊,季微雨,你这么值钱。”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别怕,那个男人可能床上不如我,但其他看起来还挺好的,你要是想我,可以偷偷回来找我,我保证把你喂得饱饱的……”
季微雨啪的一声拍开了他的手,颤声骂他。
“畜生。”
波图回手就是一巴掌,季微雨躲避不及,踉踉跄跄退了两步。
“畜生?你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吗?你借的那些裸贷还不上,不就在群里明码标价卖吗?要不是我,你还要卖多少人才还得上?”
他歪头看她面色灰白的样子,冷笑。
“你那么爱钱,你姐姐那么在乎你,怎么?连你那些视频照片也没胆子给她看?”
季微雨眼眶红了。
波图看着她,犹如看一件货物。
“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不然,错过了这个买家,我可不知道下一回,你会在哪里?”
火堆里的火已灭了。
她看着黑乎乎的锅里的粥,烂糟糟一锅,看着就恶心,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她伸手拉了拉身上撕碎的布。
波图伸手揪了揪她的脸。
“怎么,还舍不得?走吧!”
季微雨伸手按下他揪着脸的手,木木问:“那个人真的很有钱吗?”
“是啊。”波图嗤笑。
“我想把我的东西带走。”
波图笑了:“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
季微雨颤巍巍一步一步向屋子走去,过了一会,她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泡泡枪。
那是当日和季挽澜见面,她再泥水中捡回来的。
波图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
沿着有些隐秘的村落和小道走出去,路过一小片沼泽和一小段废弃的沥青道路。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前面。
季微雨赤足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纸箱子扔在了地上。
车门打开,季微雨站在门口,里面只有一个司
机。
司机是个亚裔。
季微雨心里陡然生出细碎的希望。
她心情复杂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搂钱的波图。
波图根本没看她,他蹲在地上捡着散落的美元。
季微雨伸手按住车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波图,呸了一声,一口口水吐在一张钱上。
然后她后怕又迅速钻进了车里。
波图鼻子哼了一声,看着车轮,还是将那张钱捡了起来。
车门关山的瞬间,他忽的有些后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但到底已经签了字按了手印,他继续捡钱,有了钱,还怕没有更好的女人?
捡着捡着,他的动作忽然有些顿下来。
手上有淡淡的绿,那张沾了口水的美元竟然有些脱色。
车子一路疾驰。
季微雨只敢坐着一小块地方,免得身上的灰尘脏了坐垫。她小心翼翼张望着。
从这辆车的装潢和型号来看,花钱买她的人的确是一个有钱人。
开车的司机衣着整齐,目不斜视。
她想了想,小声问:“您好,请问我们是去哪里啊?”
司机置若罔闻。
季微雨又问了一次,司机甚至连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的动作也没有。
这是个训练有素的仆从。
她不敢再说话,手里紧紧拽着红色的塑料管。
不知道开了多久,又绕了圈,渐渐步入平缓的道路,中途换了一辆车,然后最后从一条窄街到了一个大门前,车子按了三声喇叭,铁门打开,车子在一片花架甬道中开了进去。
然后司机停车。
这时候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当地女人走过来,她拉开车门,示意季微雨下来。
即使只是前厅,前面也铺着柔软的地毯。
季微雨脚尖微微一顿,她的脚上都是灰,害怕脏了这地毯。
妇人伸手托住她的手,将她往里面带,她的手宽大温暖,季微雨的不安稍稍缓解了,但越往里面走,这一身的狼狈和脏污,却越发觉得难以忍受的难堪。
她小声用英语问妇人:“请问怎么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