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如果可以,我想我们都会相互向对方敲几棍子。”
他表示理解:“子女是父母血脉的延续,当爱自己的父母时,就会生出同根相生的血脉感,这种血脉感会同样促使同胞的相互支持尊重,从而获得更大的生存和物资的争夺力量,以使后代得到最大程度的延续,换句话说,恩爱的父母下一代生存几率大,子嗣绵长。当然,这不是我的结论,上一期自然杂志青丝着墨的最新论文。之前不明白,看到你,忽然理解了一点。”
他若有所思:“不过,我觉得应该再补充一点,也增加了同巢覆灭的概率,这一点,从达尔文进化论来看,倒是契合。”笨蛋集体坑死自己,就不会有机会再生笨蛋。
季挽澜顿时转移了刚刚的心塞:“我忽然又开始讨厌你了。”
陆夜白笑:“我的荣幸。”
车速开始缓缓下降,班猜咳嗽一声。
“老大,到了。”
随着他的话音,季挽澜看着外面三三两两开始出现的人,两个精壮的汉子肩上挂着枪,一人将枪举过了头顶,这是当地人用枪的标准姿势。
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靠近桑姆城,却并不是回城的路。
“这
是哪里?”季挽澜问。
陆夜白对她现在才问这个问题背后体现的信任感非常乐见,他回答。
“你不是说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吗?”
班猜第一个下了车。
他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举起双手,前后展示了自己的手,又转了一圈,表明自己没有武器。
然后走过来,拉开了陆夜白这边的车门。
陆夜白也下了车,他单手麻利动作,手上手枪的弹匣弹出,哗啦啦掉在地上。
然后是手枪也扔了下去。
他做完这些,才走到季挽澜旁边,拉开了车门。
“别怕。”他说。
季挽澜下车的时候,聚集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男人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那个男人摇了摇头。
陆夜白伸手揽了揽季挽澜的肩膀,然后顺着她肩膀滑下举起她的双手,再次左右展示了一下,手上也没有。
做完了这些,他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低头,端的一派贵气优雅而又谦逊。
“白瑞德前来拜见帕帕里族长。”
宋让坐在客厅里,慢条斯理擦着一把刀。刀身精致小巧。
下面半趴坐着一个面色惶惶不安的当地男人,他刚刚从矿山风尘仆仆赶过来,在外面的花园里,用水管直接冲洗了一下,现在半裸着趴坐在门厅外面的台阶前。
宋让喜欢那些在他眼里不入流的人以这样的最高礼节面见他。
不能有任何人在拜见他的时候,高过他的位置。
如同他曾远远见过的高高在上的王族。
他现在无比期待那个当年让他爬着离开东南亚的男人,也会有这么一刻,臣服蜷缩趴跪在自己面前。只是想一想,他便觉得手心的热意汹涌。
波图的长脸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灯光下显得更长了。
“先生,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宋让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副手。
副手上前两步,他操着带着泰国口音的英语和波图交涉。
“你的妻子是个中国女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波图有点惶恐,他结婚这件事是在帕帕里族长的帮助下贿赂了官员完成的。
副手伸手递过一张监控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有一张不甚清晰的放大的五官。
“是这个女人
?”
波图看了一眼,他一眼看到的是那张脸后面的屋舍。大早上的时候,精致的街道。
顿时面色一变。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和其他女人一样……背着他还在干这些事情?!
是因为他刚刚又去上矿没有喂饱她?昨晚求饶的时候她还哭了,真能装啊,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