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吗?”
侍应生有些意外,还是礼貌微笑回答:“forfree。”
季挽澜又想了想:“明天早上还有免费早餐送达的话,可以提前一点吗?我七点会出门。”
侍应生愣了一下:“免费早餐?我们并没有什么送达啊。”
季挽澜:“就是今
天早上的赠送。”
侍应生一脸茫然:“早餐都是在三楼餐厅——”
这时候旁边有领班突然叫他,他抱歉了一声去了。
季挽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里,她进了酒店,到了房间,她第一件事反锁了门,换了脱鞋,然后拉上窗帘,将肩上的包包和一袋路上买的点心放在桌子上。
定了两秒,她开始清理钱和身上的东西。
坦桑石,大小不等,约有三百克。
新取出的钱,接近今天的取款上限,美金和坦桑先令都有,一共八万。
这笔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她走到浴室,在浴缸放了冷水,然后将脚全泡进去,水温冰凉,浸润到小腿肚的位置,她闭上眼睛,一点一点想今天见面的每一个细节,季微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
很明显。
争论是从“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把我带回去”开始升级的,季微雨从那一刻开始睁眼说瞎话,说自己在这里很好,然后引导了她的情绪,陷入了旧账和情绪的无谓争论。
她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那些什么过得很好的鬼话。
季微雨是在害怕什么。
和那些商家、那个车夫一样。
季挽澜坐了一会,起身出了浴室,准备再次给领事馆打电话,只是酒店的电话线路坏了还没修好,和前台一样,话筒只有嘟嘟的忙音。
她放下电话,却发现旁边的手机正一点一点有充电完毕的微光,她拿过手机,轻轻一动,界面亮了,里面的电源是满格。
季挽澜手指扣紧,她转身拉过被单盖上了床上的钱。
房间里的水是满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夏威夷坚果。
被褥没有人动过——她今天根本就没放需要打扫的牌子在外面。
季挽澜看着那个夏威夷果瓶,她咽了口口水,伸手拿了一个烟灰缸,缓缓俯身,柜子上早上掉下来滚进去的夏威夷果不见了。
显然桌上就是早上滚在下面那瓶。
瓶子没有脚。
是有人帮她捡起来的。
手机也被充满了电,至少还有一个转换插头。
清晨刚刚洗漱完准时送来的店庆赠送早餐。
——她还记得刚刚那个侍应生的茫然,那么很可能,也是不存在的。
是有人在
一直做这些事,然后等待她发现。
季挽澜想到了一个人。
窗外正热闹。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从三楼下看下去,下面的一切都清晰无比。
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站在一簇花木前,看着前面的人跳舞。
他站在那里,身上带着独属于夜色的沉寂气息,是如此醒目又如此低调。
跳舞的姑娘们间或将目光投向他,然后悄无声息离开。
他端着一杯酒,浅尝辄止,似乎在等着什么。
就像夜空一颗星,你会为他的光辉吸引,但绝不会怀疑为什么这颗星星如此夺目。
因为原本就是如此的存在。
她看了一会儿,下面的男人察觉了她的目光,他抬起了头,准确接住了她的眼神。
他没有说话。
他在等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