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上取出简易地图,展示给他们看。
“从这里过去桑姆市,如果顺利的话,不会超过四天。”
陆夜白伸出手,接过有些皱巴巴的地图,他的手指很长,让人觉得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他面无表情看着地图:“路线不对。”他手指在地图上滑过,“这里有一条河,雨季的时候河水蔓延,鳄鱼和河马都会很危险。”
他在上面饶了个弯:“从这里出去,然后走草原边缘,会更快。”
门焱忍不住低声哔哔:“草原的狮子比河马更危险吧……”
季挽澜道:“每年死在河马嘴里的人比狮子多三倍。河马领地意识很强,虽然平时吃水草,但是吃起肉来,比狮子胃口更好。惹了狮子,还可以下水,但惹了河马,它会从水里出来追着你咬。”
听起来很有道理。
东西本来就不多,现在门焱正好成了扛行李的主力。
陆夜白身上又有伤,在一些爬坡上路的时候,季挽澜便需要照顾陆夜白。
第一次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时,两人双手交握一瞬间,她只觉掌心一麻,很少这样近距离接触男孩子,耳垂也有些微微发热,还好天气热看不出来脸红。对方应该也没看出来。
越往里密林中灌木丛和杂草很多,其
他地方又是青苔和树根。
连着走了一天,三人都很有些疲累,在一块稍大的石头旁休息。季挽澜看手上的指南针,方向没有问题,但是在哪里转弯却还没底。更不知道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
“我饿了。”门焱抱怨,“早上那个压缩饼干太硬了。”
他吃了一半,还有一小半偷偷扔了。
他有些贼贼的小心看了看陆夜白:“季哥,你那个罐头,我能要一个吗?不,我能买一个吗?”
吃了罐头,少点重量,省事。
得到许可之后,他欢呼一声,然后取出三个牛肉罐头,一个扔给季挽澜,一个打开,递给陆夜白。
季挽澜在手里抛了抛,然后将罐头装进口袋,继续咬压缩饼干。
“怎么不吃?”陆夜白问。
他身量高大,只是寻常看过来,因为居高临下的姿势,便多了几分天生的侵略气息。
季挽澜笑:“好东西我喜欢留着慢慢吃。”
门焱满足吃了一口:“错了,好东西是经不起留的。留到最后就不知道是谁的了。有的吃就先吃。”
“别的不知道,这个在我兜里就是我的。”
门焱哼了一声:“嗯,就跟你捡到的那一万块钱一样。”
说到钱,季挽澜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两分。
顿时,手上的饼干也不那么香了。
要是那四万块钱没有丢……该多好。
若是到了桑姆市,见到季微雨,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算想要做什么,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陆夜白手腕上的手表。
——三十多万的手表。
金子做的么?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