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
季挽澜:“……我,看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真的?我都听到你吞口水了。你不能看着他长得不错就——”
季挽澜:“……你有病?我就是看看他还有没有受伤。”
前面突然传出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没有。”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季挽澜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他慢慢坐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多余的,恰到好处保持体力,没有完全扣好的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季挽澜没敢动,余光都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一手撑在身后。
男人的目光很近。让她不得不回视他。
他的气息清冷。整个人仿佛身后看不见尽头和边缘的密林,随时会将眼前的人吞噬其中。
他平静看着她,毫无感情的注视中似乎无数念头转过,如同狩猎者在考虑是否要现在处理眼前的猎物一般。
有那么一瞬,季挽澜感到了刺骨的冷,这种冷,即使在面对扎哈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深刻。
让她从心里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恐惧。
在某种强烈的不安中,季挽澜果断打断了沉默,她面色一软,温婉无害微微一笑:“那个,你好些了吗?刚刚我们看到你昏迷在这里——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刚刚我包扎的时候看见伤口有些感染了,这个要好好观察看护,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她的话起了作用。男人冷寂的目光在她的小酒窝留了一瞬,似乎顿了一下,抬头的时候微微颔首,然后笑了一下。
“谢谢。”
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消散了。
季挽澜微微松了口气。
门焱立刻在后嚷道:“谢谢?我们可是救了你。就一句谢谢吗?”
季挽澜陡然紧张,脊背一凉:“门焱!”
男人抬头,眼眸漆黑:“哦。你想怎么样?”
门焱退了半步,眼前的人感觉不好惹,但他现在手上还有枪呢,他又不是抢:“至少得表示表示……那个……我要,我要你脚上的鞋,和你换。”
他的鞋粘了屎粑粑扔了一只,这扎哈的破鞋实在难穿,还有臭味,受不了。
季挽澜忙几乎立刻咳嗽一声,脸上的笑愈发可亲:“呵呵,那个,开玩笑,大家都
是同胞。同胞。怎么会说这个呢?”她使劲伸手扯了扯门焱的裤子,门焱想要再说话,怕季挽澜生气,生生忍住了。
傍晚的天,说黑就黑,几人之间只有手机微微的光,森林里面唧唧啾啾的声音几乎忽然之间都起来了。
似鸟,又似兽。
门焱头皮一下一下发麻,寒毛直立,他靠近季挽澜,握紧手里的枪,咽了口口水。
“挽挽,你看这么多血不会引来野兽吧。嗐,我不是怕,主要是现在你和他两个人,我这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季挽澜早已不动声色收好了身旁近处的东西,道:“野兽怕火。”
晚上生火森林外看不见烟,谅扎哈那些人也不敢大晚上来森林里搜寻。
门焱立刻站起来:“没问题,那行,我先看看有没有干柴。”
他走了一步,回头看季挽澜:“挽挽,要不咱们一起吧……那个,我怕一会柴太多不好拿。”
季挽澜正中下怀,立刻站起来:“好。”
要走,赶紧走。
如果可以,越远越好。
身后的男人忽然说话了:“我的飞机坠落在前面一点,里面应该有能用的东西。”
飞机?
季挽澜一瞬间心动,她迟疑了一下,转过身。
男人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所以向两人伸出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门焱没好气将男人往自己这边扯了一点:“门焱。你呢?”
季挽澜没说话。
陆夜白并不在意,他低沉的声音扫过季挽澜温热的耳垂:“季白。”
门焱咦了一声:“你们还是同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