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饭就是它,他准备奢侈一把。
烧得焦黑的松鼠被刮得白白净净,雨水冲洗,放到锅里过开水烫过一遍之后又重新刮了一遍皮,凌迟这才将之开膛破肚,用棱枪几下就给大卸八块了。
起身去山洞里找出一只葫芦瓢,将里面半瓢种子展示在镜头前。
“这是我发在发现葫芦藤附近的池塘一起找到的,只剩这么一点点了。”
弹幕:
【我去,美洲野米,道具组可真用心啊。】
【听说这玩意挺贵的。】
【荒野主播都吃上进口食品了?啧啧!】
【太用心了,身为观众,我很感动。】
【滚你嘛,哪儿来的野狗乱吠?老子大吉尔硬邦邦的顶着你菊花强迫你看了?】
【这群黑子有劲没劲啊,烦死人。】
刚开始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凌迟还会尝试解释,换来弹幕大片大片的挤兑和质疑。
后来干脆就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越搭理这种人他们跳腾的越欢实。
“看长相应该不是华夏野菰。”
凌迟说道,
“科普一下,华夏野菰多年生草本植物,秦汉时期,人们把它的种子叫菰米或雕胡,那时菰是作为谷物种植的,并把菰米加入五谷,与稻、梁、菽、麦、黍、稷合称六谷,一直到唐朝时期,菰米仍然是一种大众化的食品,直到南宋前仍有不少人工栽培,南宋后菰米就基本处于野生消亡状态了,所以中国只有野生菰,没有栽培品种。”
凌迟掀开吊在树杈三脚架上锅子的盖,把松鼠的脂肪丢进锅里。
脂肪在锅里滋滋啦啦的响着沁出清澈微黄的油脂,慢慢收缩、焦黄。
一个个的把油渣捞出来,趁热放到嘴里嚼着,
“咔嚓咔嚓...”
卡路里在嘴巴里燃烧,凌迟瞪着眼说,
“嘎嘣脆,倍儿香,味道不错。”
油中最后一丝水份都被蒸发,松鼠肉下锅。
滚烫的蒸汽升腾而起,肥嫩的松鼠肉由深红变至浅显的灰褐色,肉香扑面。
凌迟深吸一口,
“好家伙,这种感觉也太豪横了,什么精致的摆盘啊炫技的刀工啊,都不比一口大锅里头炖着大块的肉来的满足,我敢说,肉块越大,满足感就越强烈。”
毫无逻辑,但就是有很多弹幕跳出来捧场,
【同意,一万个同意,锅够大肉够多,看着就爽。】
【人可都是眼睛大嘴巴小的生物,我妈做菜就介样,家里明明三口人偏要做五六口人都吃不完的饭,我和我爸一说就嫌弃我们爷俩絮叨,还振振有词的说啥顿顿有余年年有余...】
【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懂?】
【呵,男人】
大块的松鼠肉被煎至半熟。
哗啦!
两瓢热水沿着锅边冲进锅里,与滚烫的油脂一起激出半锅淡白的奶汤,恰好将肉全部浸没,火焰旺盛,锅里的汤很快剧烈沸腾起来。
凌迟拎着一柄麻麻赖赖的大木头铲子不厌其烦的打着浮沫,木铲的材质是白云杉,稍微遇热就会散发出一种很清新的杉木清香,
“我没有去腥的调料,好在松鼠的味道也不重。”
“只能用笨办法,不盖锅盖,一直打到浮沫基本没有,再下别的材料,这样不会把挥发的腥味再闷回汤里。”
凌迟把洗净的野米加进去,还特地找了几朵干巴巴黑乎乎的蘑菇一同丢进锅。
【好专业啊,居然冲汤。】
【假的吧,松鼠肉也能炖成奶汤?】
【油脂乳化而已,你在家里炖汤的时候用热水沿锅边冲汤也能搞个不离十,只要锅的温度够高,这都不是事儿。】
更多的弹幕照例开始骂娘,
【淦!】
【淦!很淦!】
【娘希匹,菜永远都觉得别人锅里的好吃,明明本人厨艺也不差的,还是每次都被馋的流口水,呜呜呜...】
【果然荒野求生什么的就是个由头,吃播才是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