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缩回手,触碰自己的脸,摸到满手的水泽。她看着手心,愣了一会儿,说:“我没哭,太热了出的汗。”
“你烧了三天三夜。”时奕的语气说不上好,“一直在哭,我又不是眼瞎。”
……
三天三夜。
云眠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那奕崽呢?奕崽找到了吗?”
时奕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后收回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问她:“要听我的故事吗?”
云眠愣怔,蜷缩起来,手臂环住双腿,偏头望着他。
时奕喉结滚动一下,在云眠微微放空的目光里,沉下语气,讲述起他曾闭口不提的五年前的往事。
……
那时他十八岁,身处泳坛,风头正盛,无论是朋友、教练抑或游泳爱好者的眼里,他都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光明,不可限量。
他对游泳足够热爱,也足够有天赋,与同龄人的较量中从未处于下风。那个时候他满心期待着能够参加真正的国际大赛,像所有前辈那样夺得金牌,身披国旗站在领奖台上。
这是他从幼时就开始的梦想,十几年过去,似乎只差一步,他触手可及。
变故发生在世锦赛的封闭训练之前,他和于海阳一起外出,偶然遇上一起暴力事件——三个成年男人把一个女人往巷子里拖,女人绝望地向他们哭喊求救。
当时他什么也没想,让于海阳报警,自己冲上去帮忙。
他是职业运动员,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所以轻而易举地制服了那三个男人。但他没有预料到,有人带了刀,盛怒之下拔出刀向他捅去,他下意识地躲避,避开了要害,那把刀却插进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