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点想将这只傻虫的下巴给合回去。
傻虫呆了半天,情不自禁慢慢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他的光翼,只是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猛然回过神一把缩了回去,像是只刚刚钻出厚重的壳又突然发现外界声音猛然钻回去的小蜗牛。
顾余温就是那只刚把蜗牛接回家没事儿就盯着盒子看盼望着它露出脑袋的操心主人。
雌虫没答话,但从脸颊到耳根都红了一大片。
顾余温笑笑,转向瓦尔:“您也看到了,我的精神力足够幻化出光翼,我平时可以用精神力织出一层护罩用来遮蔽他的辐射,相信有帝国的医疗虫在,他身上的辐射影响不到我的。”
瓦尔眉头紧锁。
雄虫殿下看上去笑意盈盈的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但对方话语中的坚决连只傻虫都能听得出来。
瓦尔丝毫不敢挑战对方的耐心,他到现在仍旧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温柔明事理的雄虫,他们似乎骨子里就缺少了符合这些词汇释义的基因。这位雄虫殿下虽说看上去性子不错,但从对方甚至能够为了一只雌虫不惜耗费精神力幻出光翼的举动来看......他是一位十分有主见的雄虫。
且也有这个能力。
瓦尔叹了声气,让医疗虫将防护设备拿走。
这就是默认了。
顾余温身后的翅膀慢慢合拢收回,绚烂的金色光翼一瞬间如同烟花般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绽开,而后又一点点消散在瓦尔的面前,他将那一丝对雄虫光翼的不舍埋在心底,挥退了其余的医疗虫员。
于是这间屋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三只虫。
“很抱歉,殿下,我这边有些事情想和您确认一下。”
瓦尔拿出了一个本子。
这年头纸张的价格没比自然食物便宜到哪里去,星际中随便一本实体书都能卖出个十分可观的价格,不过虫族高层还保留着用纸张记录绝密文件的习惯,像是这种要上交给虫族最高权力机关的雄虫相关信息自然也要用实体记载。
“冒昧问一下,您关于之前的记忆还保留有多少?”
顾余温皱眉沉思了会儿:“不瞒您说,我在一次进化之前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虫族的记忆。”
这句话的语法有些问题,但瓦尔还以为只是对方的口语表达原因,顾余温也没撒谎,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那您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荒星上的吗?”
当然知道。
因为实习结束有了难得的空余时间,本来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开始暗无天日的社畜生活了想着趁最后的机会放纵一下,谁能想到在深山之中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