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的龙角肿肿的,一天天下去,仿佛像顶锅的露尖粽子一样,慢慢地黑了起来。
苏连语见这样,觉得心疼,就问他:
“球球,疼不疼?”
“唔……”
球球自己摸摸,掂量一会儿后,讲道:
“不疼。”
长龙角是每条小龙都必须要经历的,好比人类的长牙,虽然看起来好像炫酷一点。
但是也痒痒的。
球球忍不住去用手挠挠,小小的指头在肿块的周围无处安放,揉了一圈又一圈。
“娘亲,我痒。”
好久后,球球向苏连语求助。
苏连语看了看,笑笑,将球球捂入怀中,伸出手掌来帮他小小的额头按摩。
“好点没?”
“娘亲你继续。”
这小娃子赖在她那儿不肯走了。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重复着一个揉的动作,慢慢地,怀里的小龙合上了眼睛,困得打了哈欠。
“睡吧。”
苏连语将他放回炕上。
此时,夕阳坠天,一大片的火烧云徜徉在山头。
苏连语起身吗,走向门外。
她手里挎着一个竹篮,里面是新鲜拾取的鸡蛋和几份干肉。
亭亭地,细步一迈,就直直沿着小路走去。
“刘婆婆!”
她叫唤一声,有礼地敲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是刘小花。
“小花,”苏连语笑笑,把手中的篮子给递过去,“刘婆婆呢?这里有些鸡蛋和腊肉,我拿点来给你们帮忙尝尝味。”
刘小花有些清冷,瞥她一眼,接过。
“煮饭。”
“啊?”她一时没懂。
“煮饭呢。”刘小花又重复了一遍。
苏连语识趣地缄了一下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刘小花,好像不怎么招待自己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一口一口叫着苏姐姐。
不过自从球球出来后,这刘小花便对她换了个态度。
一点都不讨喜了。
“……”
这大概就是“未婚先孕,都不知哪里来的野种”的偏见吧。
苏连语自己倒不是很在意。
等了一会儿后,刘婆婆急忙着从厨房里出来了。
“哎,娃子啊!”刘婆婆亲热的声音回荡,“你
又干什么来啦?拿东西吗?真的是谢谢了。”
她满脸笑容。
“没事,应该的。”
苏连语陪笑。
前几次,她都拿过东西来,还不少,就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恩情。
毕竟那支人参,怎么说也是珍货。
刘婆婆接过篮子,翻了翻,看到里面的数十只鸡蛋和那厚实的腊肉,脸上一边笑,一边又显现出不好意思神情算得上是客气的复杂。
“你看你,怎么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
“孝敬您的!”苏连语顿时就笑应。
刘婆婆把她当做孙女,说什么她也得把刘婆婆当外婆。
“嗯哼,嘿嘿……”
刘婆婆笑开了花。
回望一旁的刘小花,脸上平淡,似水一般宁静。
苏连语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下了个底。
不自觉提起一股警觉。
她咂咂嘴。
远路返回,这耗费的也不是太多的时间,只不过,不知怎么地,门口就站着一个小人,靠在门槛上往外望着。
球球,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