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伴读之位,失去爹亲的庇护,他还有什么身分可以待在这座府邸,波难国虽然没有明文规定鶵儿只能为奴做妓,但是他没有看过失去庇护的鶵儿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街道之间。
少主罢了他的伴读一职是何用意?
他要他为奴,还是做妓?
燕楼握紧拳头,心里发冷。这就是杀人不用刀,以他鶵儿的身分,在波难国能做什么?
那些恨他、怨他、瞧不起他的世家公子们,正苦无机会糟蹋他,还不趁机安一个莫须有罪名在他头上?少主既要罢了他伴读之位,那就意谓着他舍弃了他,对他毫无情分,更意谓着那些人能对他为所欲为—除非他逃离波难国。
彷佛能预见自己被人陷害、百口莫辩的因罪沦落到低贱的风月场所,他当过少主伴读,又是初次,将会喊到多少价码?在这座宅邸中嫉恨他的那些世家公子,将以轮流凌辱他为乐,他或许会在下等的后堂听到他们相互秽言喊价。
一想到这些,他不寒而栗。
他有武功,他们能封了他的武功;他抗拒,他们会在他身上施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求救无门的惨状一一直扑脑海,他冷彻心肺。
当初练武时那些人在他手下败得有多惨,他们就会连本带利的讨回去。
男子收回手,在雪中潇洒转身离去,燕楼望着他冷淡远走的背影。这已说明一切。
再次进到屋内,他为爹亲沐浴净身,然后叩头拜别,再次抬起时,脸上已经覆上一层冰霜。这一次是真心诚意的立誓—
「我绝不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