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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信颔首,“伤自是比你深得多,至今尚未清醒,青提君已过去探望了。”

“我知晓了,但是仍有一事不明。”晏初回过身去,朝着觉信的方向看到,再问,“你与地藏究竟是何关系?那日我在冥界遇到之人便是地藏老叟,可你无论是神态还是身姿来瞧,断然不是他,然而你若不是他,却又为何人人皆道你是地藏?”

不是地藏,又为何有地藏老叟的锡杖与菩提之珠?

“此话说来话长,我是地藏,但非他本体。源于万年前,他连成了金刚之身之前,便已一分为三。他有他的使命,他心中有向道之心,便将酒肉凡俗未解的自己化身了出来,而另一人,觉明,守在了常羊之山上。刑天的头颅虽埋在其中,然仍有繁多怨气需镇守,近些年来,亦是聚来了不少乌合之众,竟隐隐有反扑之象。

我三人虽相貌不一,然法器全然为地藏所分,只是权重不同罢了。”

难怪,当日在冥界,地藏老叟身上的是清莲之气,而他的是菩提之香。而那日老叟一眼便瞧出她为异界之人,而觉信却浑然不觉。

她了然颔首,二人又絮叨了几句,觉信方才离去。就在他离去之后,晏初眸光轻转,虽无往日灵动,然旁人一时半刻却无法识破,她笑了笑,“是何人一直在房梁之上?”

“好娃子,你竟是一早便知我在此处?那地藏小子都不知晓,你一个盲眼小娃是如何得知的?”便连与他多年的小童,亦是日日被他诓骗,这小女娃又是如何得知的?

晏初微微一愣,他竟是一眼便瞧出自己双目失明之事。

“原是老祖,失敬失敬。”

老祖蹲在房梁之上,苍茫雪眉长长坠至半空,随着他说话,在半空一抖一卷。“你还未曾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的?”他似有些着急了,在梁上上蹿下跳的。

“是老祖身上有青竹之香,我鼻子比较灵敏。”她犹豫了一番,如此道。

他仿若有所悟一般,点点头,又怕她瞧不见,便道了一声好。“小娃,你为何不告诉和尚,你双目失明一事?”青提君一离开前厅,他便一个道法赶了过来。

然而让他料想不到的,便是他并未来这头。但是,他却看到了有趣的一幕。晏初睁眸之时,他在上头看得分明,她双目已然被阴傀之气侵蚀,连远在梁上的他,一眼便可看出她当日应是双目被阴气所灼伤过。

然而那楞头和尚,竟是被她唬得团团转,他看在眼中,也只得暗骂:和尚啊和尚,真当时愚笨得很。然而骂归骂,他倒也未当场便揭穿晏初。